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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juanqq

[好书连载] 隔世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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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4 14:45:52 | 显示全部楼层
马医生他们一走,那眩晕的感觉又来了,郑宜才想起来找司机问娃娃的事。
  司机显出很迷惑的样子,百思不得其解:“我那天把那个娃娃丢在垃圾桶里了,可是回到家一看,不知道为什么还在车上,我又把它丢出去,可是回来一看,还在家里。”司机有些心有余悸。
  “这样的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郑宜有些生气。
  “这么邪门的事,不应该拿来烦您的,因为您现在。。。”司机诚惶诚恐。
  郑宜也不说什么,毕竟司机也是好心,不想让她激动,“那个东西现在在哪里?”司机变了脸色:“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郑宜心烦的挥手,让他回去了,自己郁闷的倒坐在沙发里。这么邪门!
  要跟师傅商量一下了。
  
  郑宜拿起电话,正要拨给马医生,忽然看见那娃娃摇摇摆摆,从楼上走下来,直直走到她面前,叫了声:“妈妈!”郑宜忽然觉得肚子阵痛起来,下身传来潮热的感觉。只怕是要生了。
  “梅妈。”郑宜叫,看见梅妈匆忙跑过来,郑宜才觉得安全了点,松了口气。
  
  
  第二天的报纸,头版头条又是宣德和郑宜,豪门灰姑娘少奶奶喜得贵子之类的八卦。
  郑宜满心欢喜,抱着儿子,左亲右亲。外公外婆也乐得颠颠的忙出忙进,奶奶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宣德站在一旁宠溺的看着她们母子俩。好一幅天伦之乐的画卷。
  郑宜轻轻的抚摸着儿子的头发,微微卷曲的淡黄色,皱巴巴的小脸,像是只小猫,郑宜忍不住有亲了亲这个小精灵。
  忽然,郑宜在宝宝耳际的发中,看到一个东西。
  一颗痣。
  鲜红鲜红的。
  像浓重的血。
  郑宜僵住。眼前忽然出现那个蹒跚走来的娃娃,脆生生的喊着:“妈妈!”这是自己的孩子么,是自己千辛万苦怀胎十月诞下的宝贝么?宣德看到郑宜的变化,以为是郑宜太累,急忙接过宝宝:“小宜,你辛苦了,好好休息吧,我来抱。”
  宝宝在宣德怀里,忽然睁开眼睛,骨碌碌的眼珠乱转。
  郑宜痛苦的闭上眼睛:“师傅来了吗?姑婆呢?”
  梅妈拿了块热毛巾,轻轻地擦着郑宜额头的汗:“他们刚到,马上上楼。”
  
  打发大家出去,郑宜拉着姑婆的手哭了起来,一边哽咽着告诉马医生事情的经过。
  “看来我的推断没错,他果然是用这种方法。”马医生肯定了自己的推测,如果是这样,要想解决,也是不难得事情了。
“小宜,你先不要声张,该疼孩子还是疼,不管怎样,孩子是你的,谁也抢不走。”马医生郑重地说。
  “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郑宜忍不住问,可怜天下父母心,换了谁都会受不了的。
  “冤孽啊!”马医生叹气,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多人执着的不肯放手呢?“小宜,等师傅处理完了,再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吧,你不要多想,好好养身体,相信师傅,一定会让你的宝宝安然无恙的。”
  郑宜还想说点什么,姑婆按着她:“小宜,信不过你师傅吗?你现在要好好休息,难道你想以后都变成丑八怪?坐月子可是很重要的啊。”
  郑宜这才乖乖的躺好,既然师傅已经这么说,一定会处理好的。
  马医生和姑婆走后,郑宜让梅妈将宝宝抱了过来,看着孩子发间的痣,郑宜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疼爱的亲了下去,这一刻,春暖花开,坚冰溶化。有眼泪落在心里,荡漾开来的声音。宝宝露出甜美的笑颜,虽然这不是新生儿应该有的,但,郑宜却已经不以为意了,稚子无辜!以郑宜的聪明,她多少也猜出了些眉目。以母性的宽容和圣洁,包容了这个外来的小侵略者。
  
  
  马医生让姑婆在医院“蹲点”,观察来来往往的陌生人,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而马医生,则悄悄地在医院四周用符咒给郑宜的宝宝布了一个安魂阵。
  
  
  “医生?!”郑宜高兴得叫,那天在讲座上叫郑宜上去给娃娃洗头的医生在门外探了探头,恰好叫郑宜看见了。
  医生走进来,看上去很开心:“你也在这里住院啊。”
  郑宜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来:“医生,那天你送我的娃娃从哪里来的?”
  医生一愣,犹豫了下:“买的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郑宜盯着医生的眼睛:“没有啊,娃娃做得很逼真呢。”
  医生在郑宜的注视下有些赧然,局促不安。
  “医生要看看我的宝宝吗?”郑宜转移话题。
  “好啊、好啊、好啊。”医生一连说了三个好,郑宜有些疑惑,随即心里掠过一丝清明。医生抱着宝宝,不像是医生的专业,反而像是母亲的慈祥与怜爱。“他叫什么名字?”郑宜随口答:“还没想好呢,他爸爸还在想。这小家伙,提前了快两周呢,大家都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叫小凡吧。”医生脱口而出。
  “啊?”郑宜疑惑的问。
  “哦,我随口说的。”医生有些不开心。“我一直想有个孩子,我就叫他小凡。”
  郑宜不说话了,她不想勾起别人的伤心事。
  “莫医生,你也在这里啊?”小灵拿了鸡汤过来。
  莫医生恋恋不舍的把宝宝还给郑宜,轻轻地摸了下宝宝的脸蛋。“是啊,小灵,你也来看宝宝?”
  小灵点头,给莫医生看她手里的鸡汤:“给这个妈妈送点吃的来。”
  莫医生不舍的告辞了。
  小灵看着莫医生的背影,感叹地说:“莫医生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啊。”郑宜看着小灵,等她说下面的话。
  “她是妇产科的一把手,每天都有许多病人,休完产假就急忙回来上班了,孩子交给保姆带着,结果那小保姆贪玩,每天给宝宝喝和了安定的奶,有一天过量,宝宝再也没醒来。”小灵替莫医生惋惜:“都说好人有好报,莫医生这么好的人,竟然出这样的事。”
  “你还不知道吧,你也是莫医生接生的呢。”
  郑宜心里的疑云更重了,这样的话,她应该早就知道自己住在这里了吧?


姑婆是认识莫医生的。
  应该说,基本上,莫医生是很有名的,许多孕妇都排了队预约莫医生。而姑婆托同学翻阅不幸夭折的宝宝资料时,却发现,他们都是莫医生接生的。
  这原本,没什么奇怪的,近年来,三分之二的宝宝,都是莫医生接生的。奇怪的是,莫医生总是偷偷的出现在郑宜的病房前,偷偷的朝里看,却不进去,眼睛里的无奈、羡慕一览无余。姑婆将这件事,告诉了马医生。
  马医生却只简单的点点头,一幅早知道是这样的神情,气得姑婆几乎将他的耳朵揪得掉下来。
  
  在马医生布好安魂阵的同时,郑宜怀里的宝宝忽然不安起来,烦躁不安的啼哭,怎么都哄不好。发间的红痣越发鲜艳,婉转在宝宝的发跟,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郑宜吓得连忙紧紧抱住宝宝:“宝贝,不要吓妈妈。”郑宜将脸贴在宝宝额头上,烧得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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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4 14:46:10 | 显示全部楼层
“医~~”郑宜的“生”还没有喊出来,已经有一个人冲了过来,一把将宝宝抢了过去,嘴里喃喃的念着,宝宝渐渐安静下来,痣的颜色也逐渐暗淡下去。郑宜才看清楚来人,正是莫医生。
  “医生,谢谢你。”郑宜真诚的说。
  “你对他做了什么?”莫医生却一反常态,凶神恶煞的对着郑宜大吼大叫,眼里露出令人胆寒的恨意,郑宜却知道,这是一个母亲保护孩子时的反应。
  “我没有做什么啊,他忽然就哭了起来,哄也哄不好。”郑宜不知为什么,忽然在莫医生严厉的话语下有些理亏的感觉,可是,她才是宝宝的妈妈啊。
  等她意识过来,莫医生丢下一句:“好好照顾他,不然别怪我。”气势汹汹的离开了。
  郑宜抱起宝宝,喃喃的说:“好孩子,不管你是谁的孩子,算我们有缘,你就是我的孩子了,只求你,保佑我的宝宝,也不要出事。”
  宝宝在郑宜的怀中扭动起来,似乎知道郑宜在说什么,他似乎有些不安。
  
  
  莫医生下了楼,径直朝医院的偏门走去,抱着宝宝的时候,她发现,当宝宝朝向这个方向时,最不安。
  马医生早就在那里等着她了。
  当两个医生对峙的时候,世间的一切好像变得渺小了。
  “你不要插手。”莫医生威胁。
  “你最好收手。”马医生不理会她。
  “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这样做是会被天遣的。”
  “那我也不管。我只要我的孩子活过来。”
  “死者已矣,你要过好自己。”
  “不行,小凡在的时候,我一天母亲的责任都没有尽到,我对不起他,我要让他回来,给他最好的生活。”莫医生有些疯狂。
  “所以你就用了那个禁咒?”马医生厉声问。
  莫医生坦然地承认了:“对,没错,只要我的小凡能回来,付出一切我都在所不惜。”
  “你疯了。”马医生叹。
  “我是疯了,我宁愿这样做,也不要天天除了思念,什么都做不了。”莫医生忽然放低声音:“只要他能回来,我愿意的。”
  “可是你也看到那几个孩子的父母亲了,你又让人家情何以堪?那三个宝宝又何其无辜?”马医生想动之以情。
  “他们是无辜,要怨只能怨他们的生辰,是我需要的,也怨他们的父母,根本不在乎他们。”莫医生虽然有一丝的内疚,可是,在她对孩子强烈的思念面前,是那么苍白无力。“如果他们的父母亲有人能好好的陪着他们,疼爱他们,我也没有机会的。”
 一阵沉默。
  马医生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憔悴了的可怜女人。
  那个禁咒!
  “小凡没了以后,我自己也不想活了,我把小凡放在家里,冰冻起来,这样我天天就可以看到他了。”莫医生回忆起小凡死的那段时间,她痛不欲生的日子。
  马医生只听着,并不说话。
  “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闭门不出,天天对着我的小凡。到后来,我老公认为我疯了,他离开了我。哈哈,他就悄悄的走了。”莫医生轻轻的笑,浓重的悲哀连身后的槐树也低下了叶子,沙沙的像在哭泣。
  “后来,有人给了我一本书,记着这个禁咒。”
  “既然你知道禁咒的后果,为什么还要用?”话刚问出来,马医生就自己觉得不应该问了,因为答案是如此的明显。
  “如果你身为母亲,就会明白了。”莫医生淡淡的说:“我按照书里写的,在小凡的耳边刺了一针,滴入我中指的血,把小凡的魂魄,强留了下来,把一个娃娃掏空,放小凡进去。”
  “但我知道,小凡的身体很快会腐坏,所以我要找阴时出生的孩子,给小凡吸取阳气。”
  “所以你就找了那些你接生过的孩子?”马医生的话里,毫不掩饰着谴责。
  莫医生低头:“这只能怪他们出生的时辰不好,怪他们的父母不照顾好他们。小凡很快的,吸干了第一个宝宝的阳气,当我在医院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我的心里也恨难过,可是,看着我的小凡,渐渐的活了过来,我觉得我不后悔。”
  “现在,就只有最后一步了,只要郑宜将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疼,就没有什么事了,可是你偏偏来捣乱。”莫医生抬起头,眼里尽是防范和敌意。
  “我不会让你伤害小宜的。”马医生义正言辞。
  “不让?你凭什么不让?郑宜孩子的魂魄现在在我手里,只要小凡完全的适应了那个身体,一切就结束了。”莫医生笑,她看到自己的孩子了,在郑宜的怀抱里,甜甜的对自己笑。就算那全天下来换,自己也不要,宝宝的笑,是自己最大的心愿。
  看着莫医生的样子,马医生实在不忍心说什么,不过,天理昭昭,没有人可以逆天的。
  “可是,你应该也清楚,你的孩子只要一活过来,你就得拿自己的命去抵,而且永世不得超生。”马医生说。
  “我知道,所以我才选的郑宜,以她的家世,她的性格,孩子交给她,我放心,我心甘情愿,拿我的命去换小凡,也让我给那几个宝宝一个交代。”莫医生冷静的说,平静得让马医生竖起了寒毛。
  “你看,只要太阳下了山,一切就结束了。”莫医生指着天边的斜阳,对马医生说。
  残阳凄凉的投在两个医生身上,拖开长长的影子,影子那一端,有个人缓缓地走过来。
  是郑宜。
  还有郑宜的宝宝,不,是小凡。
  
  郑宜把宝宝双手交给莫医生:“你再抱抱他吧,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莫医生呆住,甚至忘记了伸手去接宝宝。
  郑宜将宝宝放到莫医生怀里,轻轻地拥住了莫医生:“以后,我还是会一样,好好的待他,他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宝贝。”
  莫医生僵直了后背,头靠在郑宜肩上,泪水抑制不住的汹涌。
  宝宝在莫医生怀里,一会儿看看郑宜,一会儿看看莫医生,小嘴一张,喊到:“妈妈。”两个女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作为母亲的心意。莫医生的心,瞬间被郑宜更宽容更圣洁的母性和爱心震撼了。比起郑宜来,自己是那么自私,那么丑恶。
  
  天渐渐暗了,姑婆带着娇娇,走了过来。
  娇娇浮了起来,在莫医生耳边:“阿姨,其实,小凡并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他就想跟您在一起,真的。”
  莫医生看看娇娇,又看看小凡,小凡点点头。
  莫医生转头望向马医生,马医生却不说话,也只是点点头。
  莫医生拿出一根细细的木簪,在宝宝耳后的红痣上挑了一下,有个东西飞快的逸了出来,宝宝却变得痴痴的,郑宜连忙接了过来,抱在怀里,期望的看着莫医生。
  莫医生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取开盖子,拉过郑宜的手,用木簪刺了滴血,又在宝宝的指尖取了滴血,滴到瓶子里。
  随着瓶子里颜色变得越来越淡,天也渐渐完全黑了下去。这一刻,郑宜怀里的宝宝哇的哭了出来,响亮如新生儿般,兴许,这才是真真正正的诞生了吧。
  
  莫医生却病了,来得迅猛,来不及治疗,当晚就走了,走得时候,很开心。郑宜在自己的病房里,看到一个抱着宝宝的身影,在自己的窗外略微驻足,过去看时,已经不见了。
  
  “爷爷,你们两个医生,到底谁的医术高?”
  “傻孩子,莫医生那时治人身体的病。你爷爷,却是治人灵魂的病,这怎么能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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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4 14:48:28 | 显示全部楼层
重号的身份证
  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脑,打开outlook,像海潮一样汹涌的e-mail四面八方的涌来。一塌糊涂。无耻的星期一!
  好不容易把新邮件清理干净,啪,又跳出来一个新邮件通知,郁闷的点开,又是重要通知,真是逆天,算了,等下再看吧。雅雅伸个懒腰,忽然感觉身后直直射来两到堪比莫邪的锐利目光,急忙收了回来,乖乖的伏在键盘上,又是一阵枯燥的噼里啪啦敲击键盘声。
  雅雅算算,其实还好,工作不过五年而已,可是心理却早已经远远的老了去,已经失去了刚刚工作时的那种激情,周末综合症的病情还没有缓解,加上周一堆积如山的问题,雅雅真的很想冲到老板面前,甩给他辞职报告。
  “黄小雅!”老板的声音传来,按说平时也是个不错的人,怎么一到工作上就不近人情,唉,是不是女人到了那个年纪,那个位置都会变成这样?雅雅做好了心理准备,乖乖的走了过去,果然,又是一顿好骂。雅雅郁闷的低着头,研究老板的桌面,可爱的小胖子,大概是老板的儿子吧,笑得呲牙咧嘴。
  “•#¥%……—*,黄小雅,你明白了吗??要这么做!”老板讲得口干舌燥,见雅雅乖乖的听,气慢慢平了。
  “嗯,是,对。”雅雅不时地应,心里却在想,为什么这小胖子长得跟他妈差这么多?
  好不容易被赦免回座位上,雅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阿,想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丫头,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中午,每个中午都是头疼的时候,公司那个给猪都嫌脸红的饭菜,真是。。。雅雅恶狠狠的咬着面包,想起远在天边的妈妈,家常豆腐一流的好味道啊!说起妈妈,真是好久都没有打电话,更别说回家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昏昏欲睡的下午,强打起精神,点开早上收到的重要通知,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发件者,不认识。
  内容,很奇怪。
  “经查,您的身份证有重号现象,请于明天上午12:00前到xx派出所处理。”奇怪,身份证用了二十几年了,居然说重号,以前怎么没发现,要是需要改号码,才麻烦呢。
  “那个,老板,明天早上可不可以请半天假?”雅雅小声地问。
  “又请假?黄小雅,你干脆不要来好了,三天两头请假!”老板恶狠狠的说。
  “切,我还想呢。”雅雅在心里嘀咕,不过,还是低声下气的:“那个派出所说我身份证重号,让我明天去办理。”
  老板怀疑的看着她,估计是觉得这个理由编造得相当的可笑。不过,为了表示自己是给予员工充分的信任的,老板还是放了雅雅半天年假。
  
  
  早上的阳光性感的照在雅雅印着麦兜的小花花内裤上,辣辣的把雅雅唤醒了。好不容易有个长得迫不得已的理由,可以美美的睡个懒觉,雅雅心里将派出所的失误感激的无以复加。所以,当她到了派出所的时候,第一句话说的是:“同志,谢谢你们。”
  扑克牌脸的办事员露出震惊的表情,她认为,有110的地方,应该不会出现精神失常的人才对。雅雅才将来意说明。办事员收回表情,又带着Q的面具,说着像雅雅敲键盘一样的声音:“那个单位的?”
  “aa公司。”雅雅拽拽的,最瞧不起某些人了,搞搞清楚好哇,我可是光荣的纳税人阿。办事员瞟了雅雅一眼,低下头去翻一叠厚厚的纸张。
“你是从哪里转过来的?”扑克牌不乏鄙夷的问。“安顺?”
  雅雅说是啊,工作这么些年,虽然习惯,可还是反感这些人对自己家乡的态度,那种根深蒂固的看法,是雅雅一直痛恨的。
  “你看看了,是不是这个地方。”扑克牌远远的扔过来一叠纸,铅笔在上面画了个圈,这感觉,让雅雅很不舒服,你想啊,什么时候才会在人家名字上画圈圈?
  雅雅说是,扑克牌脸说,留个电话吧,回去等通知。
  雅雅礼貌的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
  扑克牌在里面跟同事大声说着什么,两人一起大声笑了出来,这里的方言,雅雅还是一句都听不懂,虽然生活了5年。
  这是件小事,也是件不足为奇的事,雅雅也就没往心里去,更没有打个电话回去问问父母。上次给家里打电话,是什么时候来着?忘记了。
  雅雅下午回到公司,又是一堆的事,这个公司吧,奇怪,就算你没有事,也必须加班,真是没道理可讲。等雅雅从公司出来,已经快晚上九点了。这算正常的。回到家里,想着要打个电话回家,可是,洗洗澡,却又忘记了。
  电话孤独的躺在雅雅的书桌上,忽然亮了起来,一条短信息。雅雅睡着了,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
  
  
  “梅妈!!”郑宜有些气急败坏,这个小祖宗,不让人活了,自己刚有点睡意,就又开始大哭。“梅妈,救命啊。”郑宜有气无力的。
  “来了来了。”梅妈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拿着刚热好的奶瓶。娴淑的抱起宝宝,开始喂宝宝吃东西。有吃的这小东西马上就乖了下来,安安静静的吃着,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梅妈。郑宜郁闷的看了看表,半夜三点。
  “我要死了。”郑宜怪叫,倒在床上,无力动弹。“你们哪,太年轻,不知道怎么带孩子。”梅妈便说着,边慈爱的逗弄着宝宝。
  “早知道我妈带我这么累,我当时也不跟她生气了。”郑宜有所感叹。
  “可不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哪家当爹妈的会害自己的孩子?”梅妈说。
  “小灵最近在忙什么?好几天没来看你了。”郑宜已经快要朦朦胧胧的睡过去了。
  “她啊,最近有个好朋友从外面回来了,天天裹在一起玩,把我这个老妈子都忘记了。”梅妈半嗔半怨。“你也是,该回去看看了,要不明天带宝宝去看看外婆?”
  没有回答,梅妈转头看,郑宜一头扎在被子里,早就睡了过去。
  
  
  小灵最近很高兴,她的好朋友,黄小雅,从外面回来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说,好累,好想家。黄爸爸和黄妈妈也高兴坏了,天天给女儿做好吃的。小灵一下了班就往小雅家里跑。
  “雅雅,我还想走出去呢,你怎么就回来了?”小灵趴在床上,看着雅雅和自己小学初中高中的照片,两个人亲密无间的表情让小灵看得微笑起来。
  “我在外面呆得很郁闷啊,想爸爸妈妈,又想你,就回来了啊。”雅雅有一丝的阴郁,不过很快又笑了起来:“真的,很想大家呢,再加上爸爸妈妈就我一个孩子,不在跟前,总是不好的。”
  小灵笑:“你这么个独立的人,怎么也会说这样煽情的话?当时怎么劝都不回来,非要在外面闯世界呢。”
  雅雅淡淡的说:“人,总是会变的,你总会发现,有些东西很重要,什么都比不了。”
  小灵因为有些奇怪的经历,所有也有些感触,两人不知不觉陷入各自的沉思。

早上被闹钟吵醒的时候,雅雅才发现这条新消息。
  很简单,只有三个字:“对不起。”看发信息的号码,见了鬼了,居然没有显示号码,难道现在连短信的来电显示也要付费?不过,连身份证都可以重号,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了,雅雅也没多往心里去,快迟到了,还是赶快洗洗出门吧。
  该死,居然堵车,这个小城市,确实没有办法容纳下这么多人。下了车一路跑,然后又迎接老板和客户的批斗,迎接爱如潮水的充满火药的邮件。。。日复一日,忙得雅雅都忘记了自己,哪里还记得爸爸妈妈,连男朋友都没有时间找。
  一天,老板心情不错,雅雅有一次开玩笑的给老板抱怨:“老板,我天天加班,你看终身大事都耽误了。”老板大笑:“我放你一个月按时下班,你找个我看看。”雅雅无言以对。在这样下去岂不是逼着自己做蕾丝?
  姑婆逼着马医生陪她来看郑宜。娇娇吵着要一起来,可是马医生却说小孩子眼睛干净,会看到她,怕吓着,气得娇娇几天都没有理他。
  姑婆提了一大包东西,什么奶粉阿,纸尿裤阿,乱七八糟的婴儿用品,郑宜见了,故意很刻薄的说,干脆自己生一个好了,这么想当妈妈,然后很诡异的看着马医生,两个老人脸一下通红起来,姑婆也不理她,自己走到宝宝摇篮前,跟宝宝说:“看你妈妈,真不知道尊老爱幼。”
  郑宜因为带着宝宝,也没有时间去看马医生,正遗憾会不会错过什么好玩的事情,这么巧马医生就陪着姑婆来看她。郑宜也乐得让姑婆带宝宝,自己缠着马医生问东问西。
  “妈,我来了。咦,小宜姐有客人啊?医生是你哦。”一串根本不容人插话的声音后,小灵拉着一个人跑了进来。
  梅妈连忙从厨房跑了出来,见到来人,高兴起来:“小雅,怎么才来。”黄小雅腼腆的笑笑:“阿姨,对不起啊,这么晚才来看您。”小灵疑惑的看了小雅一眼:“装什么啊,变那么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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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4 14:48:50 | 显示全部楼层
 黄小雅微笑:“不是有客人么?看你,都把这里当自己家了,没大没小的。”
  小灵吐了吐舌头,朝郑宜扮了个鬼脸:“小宜姐不生气的哈。”
  郑宜无奈的笑笑,点头。不过,有时候郑宜感觉,这个家,应该是梅妈的更多些,因为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大半辈子,很不容易。
  “这是我老师,我都叫她苏医生,不过其实她不姓苏。这位是马医生,他很厉害哦,专门捉鬼的。”小灵吓唬似的给黄小雅介绍,可没想到真的把小雅给吓到了。马医生看向她的时候,小雅脸色都白了,她心里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害怕,想逃。
  马医生深究的看了她几眼,没有说话,只点点头。小雅连忙将头低下了。幸好小灵过来拉她去看宝宝,小雅才得以脱身。
  
  宝宝在姑婆的怀里开心的吸着奶瓶,眼睛滴溜溜的,可爱的不得了,姑婆心里迅速泛滥起了母爱,这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
  “苏医生给我抱抱宝宝。”小灵跑过来叫,小雅安静的跟在后面,却不想宝宝一见到小雅就哇哇的大哭起来,怎么都哄不好。

 郑宜连忙跑过来,抱过宝宝,嘴里轻轻的哄着,可是,宝宝却不给面子的不肯停下来。郑宜求救的看着梅妈,梅妈还没来的及过来,马医生却走过来了,摸着宝宝的额头,疑惑的皱起眉头,看了小灵身后的小雅一眼,低下头,在宝宝的眉心画了一个符。
  宝宝安静下来,在郑宜的怀里乖乖的睡过去。小雅却被马医生的那一瞥弄得浑身不自在,今天是怎么了,什么都怪怪的。
  气氛忽然变得尴尬,没有人说话,郑宜静静的抱着宝宝,跟姑婆坐在一边,马医生若无其事的走开,梅妈回到厨房做饭,小雅和小灵站在屋子中央,觉得不安起来。
  “我们出去走走吧。”小灵见气氛不对,连忙拉了小雅出门。“妈妈,我们等下回来吃饭。”小灵朝着厨房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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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4 14:49:1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做错了什么了吗今天?”小雅闷闷不乐的跟在小灵身后出了门。
  “没有啊,你今天别提多淑女了,没有做错什么。”小灵搂过小雅的肩膀,安慰的说。
  “可是宝宝怎么一见我就哭,还有那个马医生,看我的时候眼神怪怪的,怪吓人的。”小雅回想起马医生的眼神,心有余悸。
  “他呀,是个好人呢,你多心了。他对人很好的,又很有同情心。”小灵的心情就像当时马医生解救下来的郑宜一般,尽是崇拜。
  “看你崇拜的样子,要是他年轻点,说不定你要行动了啊?”小雅取笑小灵。两个女生笑闹成一团。
  
  
  “那个女孩子,哪里来的?”马医生问。
  “小灵的好朋友吧?听梅妈说的,最近才从外面回来。”郑宜一边看着熟睡中的宝宝,一边说:“师傅你在宝宝的眉间画的什么咒啊,这么有效,教我,以后就可以睡个好觉了。”
  马医生无奈的看着这个不称职的新妈妈,摇头:“那是定魂符,宝宝刚才是因为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所以才哭的。跟平时的哭闹可不一样。”
  郑宜遗憾的噢了一声,又觉得很奇怪:“哪里来的不干净的东西?”
  马医生摇头:“我也不知道,看起来不像啊。”
  “你说小雅?”郑宜不敢相信。
  “我也还不确定,再看看吧。”马医生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雅雅坐在办公桌面前,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电脑,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脑筋不够用了,总是丢三落四,像是掉了魂。真是的,又不是本命年,怎么这么背?
  可是,今天老板很奇怪,也没有骂她,视而不见的样子。雅雅也乐得轻松。不过这几天来,奇怪的是没有人发些好玩的邮件给她了,以前每天都收很多,多得没有时间看。奇怪,真奇怪。
  去派出所已经一个星期了,也没有了下文,也不知道重号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需不需要做什么变动。还是哪天自己去看吧,自己的事情,自己再不关心,谁还管你啊,是不?
  大家好像都忘记了自己似的,爸爸妈妈也好久没有打电话给自己了,小灵那个丫头也不理自己了,说不定是找到另一半了,见色忘友的家伙,等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可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悲伤涌上心来:如果,如果自己忽然死了,不见了,会有人记得吗?会有人惦记吗?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觉得好孤独,打电话回家,妈妈说饭做好了,快回来,就把电话给挂了,打给小灵,小灵说等下我们去逛街,也把电话挂了。在这里,只有所谓的同事,没有朋友。孤零零的一个人,煞是凄凉。
  孤单单的过了又一个加班的周末。周一一来上班,发现卡打不上了,郁闷的来到座位上,打电话给HR抱怨。人事的mm用甜甜的声音说:“小姐,查过您的卡号了,没有资料,该卡号不存在。”雅雅当场就翻脸了:“你们工作怎么做的?我上班都五年了,跟我说没有资料?”
  人事mm不温不火:“系统提示说没有这个人,您还是亲自到我们这里来一下吧。”雅雅愤愤地挂了电话,起身离开座位,老板看着她,想说什么来着,却又没说。雅雅气冲冲的来到人事,将卡交给她们,一脸你们这群白痴的表情。
  接过人事的mm拿着卡看了右看,奇怪的说:“这是真的没错,怎么就没有资料了呢?”雅雅郁闷,敢情人家怀疑自己是假的,装什么不好,假装公司的员工?吃饱了撑的!雅雅布爽的问:“看完了没有啊,赶紧处理啊。”
  那mm看了雅雅一眼:“你等下,我去问一下。”说完仪态万千的朝她的老板走去,唧唧咕咕的说了半天,显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Mm走过来,很拽的:“你的资料被删了。”
  “为什么?”雅雅火了,平白无故,删资料做什么,还一副不服你打我呀的嘴脸。
  “你拿假身份证来我们公司,还问为什么?”mm懒得解释那么多,现在这年头,骗子也太多了点吧。
  雅雅方才明白,是身份证出了问题。不知道那个扑克牌到底给自己怎么处理的,看来还是要亲自去一趟。
  
  小灵抱着刚逛完街带回来的战利品,懒洋洋的靠在小雅的床上,忽然发现以前放在桌上的照片不见了,便问小雅:“小雅,那张我们高中毕业照的照片呢?以前你摆在这里的那张。”小雅偏着头,仔细地想了想:“在学校门口照的那张?你梳着羊角辫的那张?”
  小灵点头:“是啊,昨天还放在这里的。”小雅顿了顿:“不知道啊,我还没有注意到呢,会不会是我妈收拾屋子给收起来了?等下我问她看看。”
  “可别丢了,我都没有底片。”小灵嘀咕。
  可是随后的几天,小雅相簿里面的照片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少,一天一张两张的不见。为这个,小灵甚至狠狠的骂了小雅,要知道,这些照片可都是她们友情的见证呢。
  小灵在家里说小雅的时候,正好姑婆和马医生也在,马医生听了便随口问:“你这个朋友回来有没有什么跟以前不一样啊?”小灵愣了一下,细细回想,好像真的有些差别呢,人变得恋家了,淑女了,温柔了,只是有点丢三落四,记性也没有以前好,总是要小灵提醒,才能想起来以前的事情。
  “你明天拿这个给她吧。”马医生拿出一个护身符,递给小灵。
  “为什么给她这个啊?”小灵好奇的问。
  “她变化这么大,该不是惹到什么东西了吧,你给她这个,就算没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防身啊。”马医生认真地说。如果真的有什么东西缠着小雅,以那天小雅的状况来看,这个的法力,也该足以对付了。
小灵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收在包包里。
  收到护身符的时候,小雅先是一愣,接了过去,挂在脖子上,对小灵嫣然一笑:“谢谢。”霎那间,小灵极度怀疑自己的眼睛,小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还真是不习惯呢。不过,看着小雅安然无恙的戴着那个护身符,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才对。小灵暗笑自己的多疑,小雅变得乖了,应该高兴才是啊。
  
  雅雅郁闷的出了公司,来到派出所。
  扑克牌根本就完全忘记了雅雅这个人,直到雅雅丢身份证给她,让她查,她才不情愿的打开那一叠厚厚的纸片,翻到雅雅的那一页。想是回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反问雅雅:“这个不是你跟你父母都确认了,安顺的那个户籍是对的么?你在这里的户籍已经取消了。”
  “我和我父母?”雅雅张大嘴巴:“我什么时候来确认的?”
  扑克牌肯定的说:“绝对是你们一起确认的,没错,我打电话到安顺去的,你跟你父母一起确认说以后都不会过来了,所以我们把你这边的户籍取消了。如果你想恢复,需要重新转的。”
  雅雅呆住,这算怎么回事?怎么可能自己跟父母一起确认?
  扑克牌不耐烦的说:“你要不要回去确认清楚了?”
  雅雅满肚子的委屈,不知道怎么发泄,到底是怎么回事?雅雅迷惑,不知道谁可以解答。雅雅走出派出所的大门,马上拨电话回家。
  不知道是谁接的,不是爸爸妈妈,不是小灵,不知道是谁的女孩,声音诡异的熟悉。“你好,请问找谁?”
  “你是谁?”雅雅问。
  “我是小雅啊,你是谁?”对方的声音狠狠的穿过话筒,撞在雅雅的耳膜上,雅雅惊得几乎跌落了手里的电话。
  “你是小雅?”雅雅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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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4 15:00:56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啊,你是谁啊?找谁呢?”对方的声音温柔却让雅雅觉得恐怖。
  “我可以跟你爸爸妈妈讲电话吗?”雅雅努力的镇定自己。
  “爸爸妈妈不在家哦,你过一会儿再打过来吧。”小雅依旧温柔。
  雅雅挂了电话,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她是黄小雅,那我是谁?我到底是谁?雅雅忽然发现,她此刻成了一个多余的人,没有人需要她,社会里完全就不认为有这个人。雅雅心理的害怕、恐惧、委屈,让她嘤嘤的哭了起来。
  小灵,对,还有小灵,雅雅怀着一线希望打电话到小灵家。梅妈在郑宜家住,小灵自己一个人住在外面,电话一直响,没有人接。小灵的手机关机,也许是在跟哪个医生上了手术台。我该怎么办?雅雅害怕,此时此刻,如果自己真的不见了,死了消失了,不会有人知道,不会有人惦念,甚至,爸爸妈妈也不会记得自己了,他们有了另外的雅雅。
  只是,如果那个人,是雅雅,那自己是谁?又如果那个人不是雅雅,那她又是谁?出现在自己的家里,取代了自己的身份,她又想干什么??

 回家,现在就回去。雅雅倏的站起身来,反正现在的公司也不要她了,干脆回去,此时此刻,只有家才是雅雅最想要去的地方。
  在火车上的两天两夜,雅雅反反复复的想了许多许多,这么多年在外面的打拼,到底给自己带来了什么。没有在父母膝前尽孝,远离自己的家乡,独自一人在外面,甚至快三十了,男朋友都没有。钱倒是不少,又有什么用呢?
  到了家,又该怎么办?
  
  “小灵,师傅让我问你,小雅带着那个护身符,有没有什么问题啊。”郑宜随意的问。
  小灵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啊,她还蛮喜欢的。一直带在脖子上。”
  郑宜微微点头。
  给马医生说起时,他亦有些不解,这个小雅,应该是有些问题的,可是却不惧护身符驱邪的魔力,应该没有什么怨年。但以那天宝宝的情形和自己的判断,她又确确实实应该有些问题才对,不过既然她没有恶意,不妨再观察一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因此,马医生也没有将自己的怀疑告诉别人,甚至郑宜。
  不过,小雅的父母却根本没有怀疑什么,他们深深的喜爱着自己的女儿,庆幸女儿的回归。只有郑宜,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她也问马医生,小雅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东西了。马医生摇头:“还不知道,先看看吧。”
  
  
  雅雅昏昏沉沉从火车上下来,踏上家乡的土地时,她的心一下子安定起来,这是自己的家,永远不变的,即便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小雅,也别想妄图取代自己的身份。
  可是,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回去吗?告诉爸爸妈妈,我才是你们的女儿,而那一个,是冒充的?雅雅是聪明的,她第一个,去找了小灵。
  
  小灵刚下班,正想着今天晚上约小雅去逛街吃东西,安顺城的小吃,那真是喂饱了这两个馋猫,小雅没有回来的时候,小灵就故意馋她,逗得小雅在电话那头骂,小灵就在这边哈哈大笑。现在可好,两个人天天都腻在一起,又一次吃遍了整个安顺城。今天,去吃什么呢?小灵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小雅,冷不丁有个人跳了出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小灵吓了一跳,仔细看却是小雅。小灵好气的拧了一下小雅的脸蛋:“你个死女人,大白天的,吓死人了啊。我刚想打电话给你呢,正好你来了,我们去逛街吧。”小灵一连串的说了这么多。
  小雅却艰难的问:“你约了我晚上逛街?!”
  小灵笑:“你个猪,才多久啊,健忘症?”
  小雅激切的说:“你真的约了我么?小灵你仔细看看我,你真的约了我?”
  小灵见她说得严肃,仔细打量了下她:“你怎么搞的?灰头灰脸,干嘛去了?”
  小雅苦笑:“我下火车,你却说你约了我逛街?”
  小灵一激灵:“姐姐,你别开玩笑,吓出人命的,你刚下火车那一直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不然我就直接先回家了啊。”雅雅苦恼的揪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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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4 15:01:12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灵想了想,却拿不定主意,要说那个雅雅是假的,那面前这个,怎么证明她是真的?小灵从诧异转为怀疑的眼神,让雅雅的心跌到谷底,以她这么聪明,怎么不知道小灵的心思?只是,她该如何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黄小雅???
这么复杂的问题,交给某人去操心吧。小灵想起了什么似的,微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有个人可以帮你。”小雅默默地点头,跟着小灵走。
  小灵打电话给另外一个小雅,推说晚上有事,不能在一起吃饭了。那边的小雅,声音温柔,小雅忽然有种感觉,要是自己是妈妈,也会喜欢这样的女儿吧?
  自从下了火车,越来越接近家,小雅就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走上几步就会气喘吁吁,不知道怎么回事,按说远离了那些辐射啊什么的,身体应该更好才对啊。小灵看着雅雅略为透明的面庞,关切地说:“是不是病了?要不我们休息休息再走?”
  雅雅摇头,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如果再不解决,自己也许就这么死了,没有身份的死去,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怀念。就像空中的一粒尘埃,从此不见了踪迹。
  
  马医生家的小院子里,马医生悠闲的品着茶。斜斜的夕阳拉出一道瘦瘦的影子,影子的那头,是娇娇。世间最遥远的距离,就在这一抹影子了。
  郑宜带着小灵小雅出现在厚重的木门外面,飘进来的,是忧伤的味道。看到小雅的时候,马医生没有惊讶,就算没有完全了解,也知道得差不多了。雅雅透明的面容,已经告诉了马医生一切。
  “她不是坏人,也没有恶意。”马医生看着雅雅,缓缓地说。
  “你相信我是真的黄小雅?”雅雅不可置信,连小灵这么亲近的人,都还抱着怀疑,为什么这个老头,一眼就知道?不过,不可否认,这个面容慈祥的老人,他的眼睛却是可以看进人心里面去的。
  “假作真时真亦假。”马医生意味深长的说:“你们两个,根本没有所谓的真假。”
  大家愣住,这怎么解释?两个黄小雅,总有一个是真的,一个是假的,怎么会无所谓真假?
  “小灵,你把那个小雅和她的爸爸妈妈约过来吧,事情总是要面对和解决的。”马医生捻着短短的胡茬。
  小灵担心的看了小雅,有些不放心。郑宜推了她一下:“交给我们,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快去快去。”
  小灵的担心,不仅仅是为了这个小雅,还有那一个,两个雅雅,都是自己的朋友,虽然后面那个相处的时间不长,却深深地赢得了小灵的喜欢。小灵一下子变得鸵鸟起来,或许,不知道答案更好。
  小雅的家里,爸爸妈妈正在纳闷,怎么小雅的照片全都不见了,平时都是经常拿出来看的,忽然就不见了,相册还在,照片却全都不见了。
  确切地说,是像不见了,照片还在,变成了白纸。很奇怪的事情!
  听到小雅说这件事的时候,小灵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禁在心里又冒了个大大的问号。不过,听说郑宜的师傅做东请大家吃饭,小雅和父母还是很高兴的来了。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小灵和小雅越来越紧张,小雅更是越来越苍白了脸,咬紧了嘴唇,绞疼了手指。小灵轻轻的揽过小雅的手臂,心里却一样的紧张和不愿意面对。只有马医生,有些同情,有些理解的看着,只是不说话,心里默默地叹气。
  郑宜给大家添了一壶新茶,茶香缭绕着压抑的气氛。
  听到远远行来的脚步声,小雅倏的站了起来,不知是想逃还是想急于面对。
  “马医生诊所,妈妈,是这里了。真难找。”小雅温温柔柔的声音轻轻的越过高墙,越过厚重的木门,让墙里小雅的不安无处可逃。


娇娇听到声音,也飘了出来。四个人一只鬼,五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大门。吱吱嘎嘎的,木门缓缓地从外面推开来,不过几秒钟,却像是经历了几个世纪。小雅僵硬的站着,紧紧地抓着小灵的手。郑宜忘记了手里的茶,任壶里的水漫出了茶杯。马医生站起来,走到门边上:“来了啊?进来进来。”
  当那三个人跨进来,与院子里面的人目光一交接,时空仿佛静止了下来,只有心跳的声音。
  “你是谁?”两个小雅同时问到。
  “我是小雅,你是谁?”两个小雅同时回答。
  “妈妈。”小雅喊。
  “老妈。”小雅喊。
  黄爸爸和黄妈妈也呆住,忽然冒出来的小雅扰乱了他们的思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两个小雅?哪个才是自己的女儿???
  “老妈。”小雅扑了上来,几年没有见到妈妈,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这样的局面。
  黄妈妈心疼得抚摸着雅雅的背,眼睛却看着站在那边,乖巧可人的小雅。黄爸爸忽然不确定的说:“老婆,当年你没有生双胞胎吧?”
  马医生静静的看着,雅雅的脸色在黄妈妈的怀里,渐渐好看起来,可是站在一旁的小雅,确渐渐苍白。
  马医生走过去,不动声色地将雅雅拉过来,站在自己身边:“决定权在你们。”马医生严肃的对黄爸爸和黄妈妈说:“她们两个,可以说都是你们的女儿,但,你们只能选择一个。”
  “她,是你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血脉相连。”马医生指着雅雅。
  “她,是应你们日思夜想,从你们的念想里面走出来的。情真意切。”马医生拉过小雅。
  两个小雅一左一右,站在马医生身边,互相看了一眼,却急忙将视线移开,她们自己心里已经很清楚为什么自己忽然的虚弱,和好转。
  “照片上的影像不见,也是有关的么?”黄妈妈忽然想起来这件奇怪的事。
  “是因为你们思念女儿的心太切,凭空出来一个小雅,她从你们的爱护,从那些记录了历史的照片里面,获得过去,从那个小雅那里,找来被她遗忘很久的温情。”马医生静静如流水徜徉的声音,说着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
  “她渐渐的有了回忆,有了身份,有了成为一个正常的人所必需的东西。然而,她渐渐获得的,是那个小雅渐渐失去的,现在,同一件往事,只要是你们跟她说起过的,照片上有记录的,都已经从那个小雅的回忆里转移了过来。”有些复杂,不过大家还是都听懂了。
  大家的目光,在两个小雅的身上游离不定。
  小雅却看着爸爸妈妈,目光里泛起急切地渴望。父母亲到底会选择谁?
  雅雅心情却沉重起来,听马医生的这么一说,她才发现,之于回忆,她真的丢了太多太多,所能回想起来的东西,都是支离破碎的。再比较自己跟小雅,那家父母不喜欢温柔孝顺的女儿?
  “如果我们选择了一个,另外一个会怎么样?”黄妈妈艰难的问。
  “会消失。”马医生也不忍心说出如此残忍的结果:“可是,看她们的状态,如果你们不尽早选择,很快两个会一起消失。”
  黄妈妈紧紧抓住黄爸爸的手,看看这个小雅,又看看那个小雅。难以抉择。
  “老妈,老爸。”雅雅走过来,跪下:“这么多年了,你们辛苦的抚养我,教育我,我却不但没有回报你们,还让你们操心担心。她才是个合格的女儿。我放弃。”
  “你,好好照顾爸爸妈妈,以后,就拜托你了。”雅雅紧紧的拉着小雅的手,失去了生存意志的雅雅,脸色越来越苍白,越来越透明。
  “不要,小雅不要。”四个声音此起彼伏,呼喊着对小雅的不舍于心疼。
  是小灵。
  是爸爸妈妈。
  是另一个小雅。
  “我今天才知道,我只是爸爸妈妈意象里出来的,甚至,我不能算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可是,我却占了你的身份,你的家,你的爸爸妈妈。该离开的人,是我,小雅,爸爸妈妈还给你,请你好好照顾他们。爸爸有胆囊炎,记得监督他,别让他喝酒,不能吃鸡蛋肥肉,和油腻的东西,妈妈腰上有风湿,记得带她去看中医,医生我约好了,后天下午。”
  小雅挣脱雅雅的手,轻轻地拥抱了她,走到爸爸妈妈面前,轻轻地吻了他们的面颊:“爸爸妈妈,你们保重,我以后不能宰你们身边照顾你们了。多保重。”
  妈妈却紧紧地抱住了她,泣不成声:“求求你,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她对马医生说。
  马医生摇头,无能为力,世间的平衡就是如此的,你不能也没有办法去打破它。“你们还是快点作出决定吧,不然晚了就后悔莫及了。”虽然残忍,马医生还是提醒黄爸爸黄妈妈。
  黄妈妈无力的放开小雅,瘫倒在黄爸爸怀里。
  “我为什么要回来?”雅雅问自己,也许就那么一个人,悄悄地消失在远方,是最好的结局,这么些年,自己未曾在父母膝下尽过一日作女儿的本分,现在却要来伤害一个那个好的女孩,那么其乐融融的家庭。“我为什么要回来?”这个念头让雅雅完完全全的失去了生存的勇气,她的面容变得透明,身体变得轻盈,忽然一瞬间,便失去了知觉。
  爸爸妈妈大惊,急忙冲过来,抱起她的身体,妈妈的眼泪滴落在雅雅的脸上,顺着面颊流到雅雅唇边,是慈爱的泪,母亲的泪。
  没有人看到,站在边上的小雅,随着雅雅的嘴唇被妈妈的眼泪打湿,渐渐的消失,只有马医生,默默地注视着她,小雅朝马医生挥挥手,她的唇语说着的,是“谢谢”。
  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
  小雅醒过来的时候,抱着枕头发呆,在昏迷的时候,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边,柔柔的说:“帮我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照顾爸爸妈妈。”
  没有人知道,黄爸爸黄妈妈心里,是否有后悔过当初的选择,也许没有,希望没有吧。我也不知道,不过,今天,有人通知我:“身份证重号,请速到派出所办理核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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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2 15:20:46 | 显示全部楼层
她的爱情,简直就是从前戏文里演的套路,青梅竹马,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这样的诗句,她只得到了半句。她的丈夫年纪轻轻病逝,她为他,守了一辈子寡。
  那个年代,实在太久远了。他和她,是远房的亲戚,两边都是大户人家,金童玉女又门当户对,顺理成章地,从小时就定下了亲。
  她是喜爱着他的,小小年纪就有玉树临风的气势,从私塾念到医学院,家里早做了准备,待他学成回来,在城里开一个诊所,再同她完婚。
  他亦是爱着她的,眉清目秀水灵灵的人儿,为了同他相配,家里也是请了先生教她四书五经,偏又心灵手巧——他早早地穿了她做的鞋子,用着她绣的方帕。
last chaos gold
  但是,离大学毕业还有一年,他却退学回来了,是得了肺结核。其实,二十年代,国外便有了疫苗。但不晓得为什么,已经三十年代了,他还是医学院的学生,国内却偏偏没有法子治疗。
 怎么办呢?得了这样的痨病,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家休养,等候死神的召唤。他的父母不再提成亲的事情,儿子再出色,毕竟在世不久了,哪能平白害了人家好端端一个闺女。
buy last chaos gold
 她的父母,也不再提成亲的事,活蹦乱跳的女儿,断不肯送她去独守空房。
  可是,她却坚持着要嫁他,她哭,她闹,甚而至于要用针线笸箩里的剪刀了结自己,她是下了决心要去陪他走完最后的一程。她的父亲,叹了口气,甩甩衣袖,说:“随她去罢!只是,以后不要后悔。
  她带着父母给她的30亩田的地契,还有亲手绣制的枕套和被面——那上面一律是两只恩爱亲昵的鸳鸯,毫不犹豫地跨进了他家的大门。那一年,她19岁。
last chaos money
 洞房花烛夜,她就被婆婆领进了前院的偏房——婆婆是不喜欢她来成亲的,据说得了痨病的人,不能过夫妻生活,那样,只会缩短病人的寿命。
 结了婚的她,依旧不能侍奉在他的身边。婆婆的眼睛,日日盯紧了她,不许她和他相会。她带去的成对的鸳鸯枕头,一只留在新房,一只,被带到前院。 last chaos gold
 她趴在前院的窗口往后院看,目光里是清浅的哀伤。他呢,在后院的窗口摆了书桌,研了墨,挥了笔,写“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写“宴尔新昏,如兄如弟”……他的脸色,已经很苍白了,病恹恹的,手里拿着她绣的方帕,只一咳嗽,就用那方帕捂住嘴巴。
 院子里有一棵合欢,就在两个窗口之间。在两个人无奈凄苦的目光中,合欢抽出了嫩绿的叶,后来,就开出了娇艳的花。
  有一天,婆婆去庙里烧香,他的手只一招,她马上从合欢树下穿过院子,跑进了属于她的新房。她原本是只想陪他说说话,只想为他做点事情,只想给他一些宽慰。可哪里晓得,两个年轻人在一起,爱情的火焰是可以烧毁一切的,她和他,盖上绣着鸳鸯的被子,第一次相拥。 last chaos money
 没过多久,星分雨散,他真的就去了。留给她的,是高高一沓写满情诗的宣纸。她带着鸳鸯枕头,搬回她的新房。婆婆恨她害死了儿子,不许家人去管她的事情。小脚伶仃的她,靠父母给她的30亩地的租粮,粗茶淡饭,夜夜点起孤零零一盏油灯,一张一张抚摩那些幽情深婉的诗句,一抚就是50年。
  其间,当然有人来做媒,婆家的人是早已不管她的了。但她一点没松口,她只说,我的心里还装着他哩。她的头上,别着一朵丝绸做的合欢花。
   可是,后来,土改了,她陪嫁的土地全没了。那时,她也才40不到,梳着别致的发髻,骨子里透着一派清雅。又有人牵线,她仍旧说,我的心里还装着他哩。她靠给人家缝补绣花过日子。她发髻上的合欢,像孔雀头顶的翎毛。
  那棵合欢,开开落落几十年。那些宣纸,在她细细的手指抚摸下,一张一张泛黄,一张一张毛糙。
  几十年的岁月,在旁人,是享尽天伦,人生的繁花开满一树。可在她,却只是夜夜孤灯,雕花木床上,那些戏水的鸳鸯已经褪色。
某个衰老的黄昏,她寂寂地坐在合欢树下,阳光迟迟地照过树阴,投在她花白的发髻上,那里,一朵迟暮的合欢与满树合欢遥相呼应。
 她艰难地抱紧那叠宣纸,叫她的儿媳(长房过继给她一个儿子)打开沉重的樟木箱,取出尘封了半个多世纪,依旧鲜活的一对鸳鸯枕头,嘱咐她保存好了,她三岁的孙女,将来用它们做嫁妆。
 晚风拂过,有丝丝缕缕的花瓣洒落,是竭尽繁华过后的落寞。这是关于祖母,留给我的最后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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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5 10:24:46 | 显示全部楼层
LZ接着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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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5 16:14:32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更新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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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5 20:3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忍不住去搜了下接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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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4 09:43:4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本书叫什么名字啊,找了好久,就是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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