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食堂打了豆角回来,就着薄饼和音乐,不知不觉吃了大半,一凝神,发现躺在盒里的就剩些粗肠肥大的了,原来我竟是这样偏爱那些瘦小青绿的,掀个底朝天,又冒出几条小巧可人的来,突然发觉,这样细小蜷体的竟似极了前些日子动物园爬行馆中看过的那刚孵化成的小蛇,那样静,一动不动地盘在那里,来了兴致,一“条条”(我称它条”)叨起放入嘴里,肉乎乎的身体,泛着绿青青的香气。想象这些“小蛇”在我腹内幻生,妖变……
对豆角最初的印象停留在一片单调的绿蔓中张开的星星点点活泼的淡蓝,那时才知道它叫豆角花。不那么妩媚,不那么出类拔萃,但确是真实存在的我孩提时代的“万绿从中的一点蓝”。及至看到那蓝变成了架子上那种宽宽的长豆角,心里竟隐隐的泛出点怕,总觉得那长荚子里孕育着一股生命,我望着她,她也望着我,有那么一点点邪恶……
于是一个午后,我怀着点童心邪恶,把那个我“深深厌弃”的小女孩领到了这片邻家的豆角架前,摘下一根豆角——我生平第一次亲手毁了一根豆角的命!哄着那女孩,看着她生吞。而我竟是相信这豆角是一定会要了她的命……直到她哭着说不要再吃生豆角……直到我为验证它的毒性亲口吞掉一根后……于是,我对豆角开始失望。
直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