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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huanyamato

[美文推荐] 十大经典感人灵异故事【全文更新完毕】谢谢大家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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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10 18:47:01 | 显示全部楼层
  她怔住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然后她哭着朝他的背影大声的吼着:“其实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人,一直……一直在你心目中我是不过是个妖精,你心里那个疙瘩一直都在,你根本没有相信过我,没有没有!”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其实我一直都在努力的去学着做人,只是……连你都不愿意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人,那我又该……如何成为一个人呢?”
                   
  暗夜,山坡上回荡着凄厉的哭泣声,瑟瑟的风把它带到了每一个角落,陪伴着它久久不曾停息。                
                   
  昏迷中的孩子睁开了眼睛,那纯净的的眼睛在屋内扫视了一遍,却发现一直陪伴着她的那个大姐姐不见了,转而一个叔叔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把半个头缩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双灵活的眼睛注视着他那冰冷的不能再冰冷了的表情,瑟瑟的问:“大姐姐呢?”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在询问了她家的地址后把她送回了家。看着她那焦急的四处寻找着她的母亲他沉默了,小女孩的母亲看到了小女孩后喜极而泣的抱着她,亲吻着她的额头,小女孩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如果她的母亲还活着,那么她是否也是那么的幸福?他叹了口气在朦胧的夜色中缓缓走回那个已经空了的家……。
                   
  几天后那长久纠缠着小女孩的疾病却奇异的消失了,小女孩的父母带着礼品来道谢,不断的称赞着他是华佗在世,他抿嘴不语的望向山上,眼里注满了悔恨,风在他耳边掠过,仿佛带来了悲哀的哭泣声。她说的很对,他一直都没有忘却她是妖精的事实,想把她留在身边,却又一直逃避着她,其实是他一直在提醒着她,她是异类……是人类无法容忍的异类。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看在眼里是多么的心寒,她是那么的在乎着他的看法。送走了小女孩的父母后,他大步的向山上奔去,他还能找回她吗?                 
                   
  她来的时候,却发现母亲的身体正慢慢的消失着,曾经留下的那微弱的气息已荡然无存,她静静的蜷缩在母亲的旁边,陪伴着母亲,直到完全消散。她目光怔怔的停留在远方久久没有移动过。这几天,她一直呆在这儿哭,哭的疲惫了就沉沉的睡去,醒来后继续孤独的坐在那掉着泪。一直陪伴着她的母亲也离开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好孤独好孤独。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她只回到了当初他带她离开位置,呆坐在原地的她再也没有气力离开了。她该……回到哪里?
                   
  “原来,从一开始的事情,你就不曾忘记过”,他缓缓的走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到。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当初相见的地方找回她,这是巧合吗?会是巧合吗?其实她一直什么都知道,只是在瞒着他而已。想到这里他的脸色立刻阴了下来。
  他的声音冷冷的回荡在四周,他在质问她,听的她心里更冷山风呼啸的吹着,她用手环抱着自己,觉得自己好象全身都在发冷。她缓缓的抬起头看着他,阳光落入眼中使她的眼睛散发着琥珀色的光芒,本来想一直隐瞒下去的,但现在已经没这个必要了不是吗?她冷冷的看着他,爱和恨就一线之隔,不是吗?她要开始忏悔了,因为她竟然爱上了人类,竟然想当人类,竟然放弃了报灭族之仇。“狐妖的记忆从一开始就不会忘却,从今天开始我要向你讨回你欠我的一切一切”。
  “呵!或许当时我真不该放过你,不然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小时候那善意的微笑还犹如昨天,但转眼见一切已经是过眼云烟,他的心在隐隐做痛着。
  “应该是我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呢?”她悲愤的指控到,“我母亲从来就没有伤害过人类,她不是那种专门迷惑人的狐狸精,她是药狐专门以采药为生的药狐,为什么非要一概而论,你们人类也有坏人不是吗?这样是否也意味着你们人类该杀呢?我母亲不甘心啊!到死的时候依然不甘心,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因为你们不是人,因为你们有过于常人的能力,因为你们的存在对人类是一个威胁,因为你们是妖而你们从来就没想过要做人,因为一旦妖学会了人性,那么将没有人类存活的地方。这些原因够了吗?”人是自私的,但这算自私吗?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着想,一旦有人控制了妖精,或妖精被人性污染,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知道这一切是不公平的,但为了生存又能怎么办呢?
  “不是我们不想接近人,而是人不愿意接纳我们”她轻轻的撩开额前的头发,一条淡淡的疤痕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那次被人类袭击留下的,她身上的疤痕不止这一条。那次之后她再也不愿意使用自己异于常人的能力了,让自己的伤痛入心底然后留下淡淡的疤痕,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人类对于自己所做的一切。她苦笑着补充了一句,“就连你也不愿意接纳我,不是吗?不是吗……。”
                   
  看到那条疤痕,一股痛楚直袭心底,他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多年前的那一幕出现在眼前,那蜷缩在地上全身是伤的孩子,到底是什么让那曾经带着甜甜善意的微笑的孩子,变成了眼前这个有着淡漠微笑,但微笑里却有着伤和痛的孩子?或许当初把她抱回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或许当初让她溶入人类也是个错误的选择,因为他忘了一点——人类根本不可能接受异类,而且是能力比自己高的异类,连他自己都做不到,又怎么能要求别人做到呢?
  她快步上前抱住了他,泪水滴落在了他的衣襟上,他因风而飞扬的长发轻柔的拍打着她的面颊,风把两人的头发吹起,纠缠不清。“以前我把自己当成了人类的孩子,我尽量的让自己做到你希望中那样,我很努力的去学,但是人类不愿意接纳我,为什么连你也不愿意接纳我呢?既然你不能接纳我,又为什么当初要放过我。”
  他身子一震伸手推开了怀中的她,同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管她怎么的去学习人类她还狐妖,她永远都变不成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流着的血是妖精的血液而不是人类的血液,你是专门猎杀狐妖的猎人,不该有的同情心只会害了你们。
  他撇开头不看她,丢了把刀给她,“当初只是因为同情而放过了你,因为那时候你只是个孩子,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如果你能伤到我,那么我就把欠你的还给你,任你宰割决不食言”。
  在离开他身体的刹那间的冰冷寒入心底,他依然避她入蛇蝎,他那坚定的神色让她的心痛的没有了感觉,她颤抖的捡起了地上的刀向他冲去,“啊——!”她尖叫着不断把刀挥向他,但是每次都被他轻易的躲过了,泪水在空气中飞舞。
                   
  原来泪水的味道是咸的——涩的——苦的——痛的——悲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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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10 18:47:42 | 显示全部楼层
她拼命的喘着粗气,发觉自己根本无法伤到他,她自嘲的微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真的好没有用啊!她深深的凝视着他,眼底流动着爱和恨,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猛的扔下了刀子奋力的向悬崖边跑去,这将会是她的最后的一个赌注,赌他到底在不在乎她,如果他真的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那么她会心甘情愿的闭上眼睛。他看着她冲向了崖边怔住了,这是在他意料之外的,等到她的身影像白蝴蝶似翩然跃下了悬崖时一切才清醒,“不要——!”他惊恐的向她奔去,在千钧一发之即扯住了她的衣袖。她的指甲划过他的手臂,留下了长长的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渗了出来,她费力的抬头看着他宛然一笑,在那一刻他想跟她说,其实他一直都在乎着她,但是他却无法违背现实,可惜现实并没有留给他说出心里话的时间。白纱应声断裂,他眼睁睁的看着她飞快的向下坠落,那个琥珀色眸子布满了伤痛的泪水还有怨恨。
  “我把心遗失了,你能还给我吗?”
  “或许,我还不起……”。
                    
  “下辈子,把欠我的还给我——!”                 
  现代:她叫迷失,是的她的名字是——迷失。
                   
  她一直都在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请把她的心,还给她……。     
                   
  鼠标点击开一个虚幻区域,这是她寄生游荡的地方,她那孤独的灵魂一直在这生长着,生长着。总有些无所事事的人喜欢揣测她的文字,他们想去理解她的文字和话语,但却越陷越深不可自拔。文字填补着一切但心却是空的,发泄似的音乐开着从没停止过,烦躁和平静交替着,屏幕上显示着一段段的对话:“你为什么要叫迷失呢?版面上说你可以跟我们谈心,但是如果连你也迷失了,那还怎么指导我们的方向呢?”
  “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我跟一个男人约定,下一世我的名字是迷失,而他会来找我。”
  “你的文章为什么那么的绝望?”
  “绝望的是看的人,而不是文字。”
  “迷失,如果你爱的人欠下了你的一样东西,你会怎么样?”
  “我会生生世世的向他讨回,然后杀了他”
  “为什么要杀了他?”
  “因为那样才能得到永恒”
  “什么是永恒?”
  “永恒就是——死亡,只有这样,人的感情才会得到永恒”
  “人的感情不会有永恒吗?我说的是活着的时候”
  “只要人还活着,那么就不会存在永恒”
  “我很想见见你,迷失”
  “那是要代价的——”
  “什么代价?”
  “死亡——”
  “我愿意付……”
                   
  迷失垂下了眼睛,多少年前她的眼睛已经流尽了?一群傻瓜——,她闭上眼睛靠在舒适的椅子上转了一圈,伸手摸向桌子上的烟盒,轻轻的盒子表示着里面已经空了,她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下呆,然后起身随意整理了一下有点凌乱的头发,喝了口苦丁茶润了润唇,“狐狸,陪我去买烟,走!”雪白的狐狸跟着主人迈出了家门。
  她不喜欢别人的目光,但是一个全身衣着都是白色的女孩带着一只白色的长的很像狐狸的狗,再加上她那于众不同的特别气质,是不可能不成为人们注目的焦点的。迷失看了一下四周,嘴里嚼着喝进嘴里的苦丁茶叶,苦苦的味道在嘴中散开,她皱了下眉头吐掉了口中的茶叶。走到柜台扔出了一张纸币,不用多说小姐已经知道她习惯抽什么牌子的烟了。旁边的那个男人在买苦丁茶,那带着磁性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熟悉,但却已经记不起来什么时候听过了,毕竟她已经活了很久。她侧了一下头看了那男人一眼,那是一个身型修长的男人,头发不短,没有表情的五官看起来十分的冷漠,可以称的上是俊美,冷漠对于很多人是一种吸引力不是吗?她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他,那熟悉的感觉让她无法忽略但又记不起什么,在她惊觉他在注视着自己时,有点不自然的转过脸来向店门口走去。但在经过他身旁时,她却发现他手中拿着的那把剑是那么的熟悉,记忆向电流一样击中她全身,她猛的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他手中的那把剑,那是……孤独剑!会是他吗?她静静的把目光移向他,那么多年的等待,她已经从漫长的时间中学会了平静,一阵默默的对视后她最终选择了离去。寒静静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在她看向他时他已经记住了她的容颜,只因那熟悉的感觉,在看到她的容颜时,他能感觉的到手臂上那条胎记发出的灼热的痛楚。从懂事以来,一直在寻找的那样东西,会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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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10 18:48:37 | 显示全部楼层
下着楼梯的迷失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力道推力推下了楼梯,她只感觉到了一阵眩晕然后一切安静了下来,幸好楼梯只剩下了几个台阶,所以摔的不会很重。几个陌生的路人停了下来惊讶的看着那个推迷失的妇人,迷失勉强的扶着墙慢慢的站了起来,狐狸发狠的冲了上去却被她叫住了,“狐狸,回来,听话!”,她用简洁的语句换回了爱犬,但仍感觉有点吃力,她不让狐狸上前去,她害怕那个人会伤害到狐狸,她宁愿被伤害的是她,因为在法律中人类伤害了动物不算什么,动物的生命永远不会被珍惜,但故意伤人却算是一项罪。那个发疯了似的女人见她站了起来便上前几步抓住她摇晃着说,“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把我儿子的命还给我,还给我……”,那女人尖叫般的痛哭着,迷失奋力的推开那个快疯了的女人,跌坐在了地上喘着气,她的每个细胞都能感觉的到痛,纯白的衣服也染上了灰尘。
  “到底谁才是凶手?”她嘲笑的看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呆了一下看着她,“逼他去死的可是你啊!伟大的母亲,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打着一切为了他好为名义,让他变成自己手中的傀儡,他可是有思想的人,你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感觉,你才是凶手”。
  “不是的不是的,你胡说你胡说,我不听”那个女人死命的捂住耳朵,歇斯底里的尖叫着。
  “你们谁有在乎过他的感觉?你们爱的不是他,只不过是他的成绩,只不过是想让他为你们达成你们没有达成的愿望,他早已经想自杀了,你们谁注意到了?谁注意到了?只想到自己的,责任只会往别人身上推,现在只会跑来怪别人”。迷失缓缓的站起来冷冰冰的说着,眼里充满了对人类的恨意。
  “不是的,不是的,都是你都是你,我要掐死你”那女人疯了似的朝迷失冲去,周围的看客们冷眼的旁观这着一切,对于他们来说这只不过是一场戏,他们只是观众而并不是演员。
  “他好孤独,一直都好孤独,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刹那,只有他一个人承受着这孤独的下坠”,迷失默默的说着,她的表情像死一样的寂静,自己当初也跟他一样,那下坠是孤独的,永远的孤独……。寒伸手扯开了那个发疯般的女人不让她伤害到迷失,然后朝她大吼了一声,“够了!你给我住口”。
  她喘着粗气,靠着墙缓缓滑落,她刚刚太激动了而现在感觉到自己有种虚脱的感觉,狐狸靠在她身边呜咽着,她费力的拍了拍它的头安慰它。那女人掩面哭着跑走了,寒弯腰抱起了她说:“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到哪里”。
  “不用了,你送我回家吧!好吗?”她头在他的肩上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出了家里的地址,把锁匙交到了他手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在温暖的怀抱中她做了一个古老的梦,母亲的泪和那个古老的男人的怀抱,还有在受伤时那个保护着她的怀抱,安全的温暖的让她可以放心的昏睡。温暖的泪由眼角流出,原来那咸涩的温暖的是泪。原来自己一直等待着的,就是这个有着淡淡的独特味道的温暖的怀抱。她感觉到了他把她轻轻的放到了她的那张熟悉的双人床上,她轻轻的睁开了迷蒙的眼睛注视着他说,“我终于等到你了,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说完她安心的合上了眼睛,她知道他不会走的,因为他刚刚的那句话。寒沉默了,他静静的看着迷失,伸手帮她拂开额前的头发,他在思考着她的话,她那句话到底想说什么?
  这次的沉睡是一段很长的回忆,以前这些回忆只是片段的出现在她眼前,而现在却完全的重演了一遍,更让她确信找到了他。眼泪回来了,她的眼泪只因他存在,原以为麻木了的她,从没想过梦境里重演的回忆会让她的心那么痛,泪由眼角流出,她睁开了眼睛却感觉到了黑暗的降临,而他坐在她的电脑旁浏览着她网上的文章,黑暗中她由后面抱住了他,换来了两人的沉默……。
                   
  “迷失……”,他低声喃喃的轻念着她的名字,“我要找的会是你吗?”
  “为什么你的文章是那么的绝望。”
  “因为你”
  “为什么那些自杀的人在你身边,你却不劝说他们?”
  “因为你”
  “为什么生存?”
  “因为你,全都是——因为你”
  还有就是对人类的憎恨,可是她没有说出来,人类对她的族人赶尽杀绝,她永远无法忘记。她注视着他,恨意在眼里一闪而过,他并没有忽略掉,只是有那一抹的惊讶,他轻轻的捧起了她那有点苍白的脸,“为什么?”,泪水由她的眸子流出,在流落的过程中由温暖变为了冰冷,“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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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10 18:49:28 | 显示全部楼层
夜,低沉而庸懒。醒来。依然是夜笼罩在头顶。月光照进屋子,照在床上。她转过身,他依然在熟睡,虽然月光有些昏暗,但她依然能看的到他的容貌。他背对着她,没有声音,她把手放在他的肩头,轻声说:“你在吗?”她想听到他的声音,温暖而柔软的声音,头一次跟他离的那么近,这一切仿佛都像是一场梦。他没有作声,也许睡的很深。她越过了他的身子,下了床,赤脚走到了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冰冷的水顺喉咙而下,刺激着感官。
  “在干什么呢?”他好象才醒过来。
  她爬到了床上,把自己藏进了被子里。“口渴了。”她说,然后贴近他,把嘴角的水迹蹭在他的肩头,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她看到了他手臂上那清晰的一条胎记,那是曾经她留下的痕迹。待他悄然入睡后,她翻过身,对着冰冷的墙壁暗暗哭泣。
  原来一切早已注定,谁都无法改变……。
  人和妖,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
                   
  阳光落在了他的脸上,他伸手去挡,床上还遗留着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只是身旁的位置却是空空的。在楼顶他找到了她,他迷恋的看着她那淡淡的微笑,这一刻在阳光底下,他发现她的眸子并不是黑色的,而是琥珀色,那熟悉的琥珀色,在梦中常能见到这一双眼睛,是那么的清澈。
  “在想什么?”他轻轻的把她拥入怀中。
  “我在想,这是不是一场梦”,她微笑着依靠在他怀中,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幸福的让她不知所措,但是她很清楚这是有代价的。
  这不是一场梦,这是一辈子!”寒爱怜的轻轻的捏了下她的脸,但她的笑容却僵在了那里,一辈子会是多久呢?她还能过完这一辈子吗?                 
  对着镜子她看到了苍白的自己,她轻轻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乌黑的头发已经出现了几根银色的发丝,她的动作缓慢的就像电影中的慢动作。每临近期限一天,她的气息就会减弱一分,身体会越来越虚弱,直到变为原型然后死去。
  她微微一颤,透过镜子看着他那凝重的眼神。头一次她畏惧死亡了,只因为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却又要失去,千年的等待,最终只是一个瞬间,最终她还是要独自上路。“我就要离开你了,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独自上路。这是为了和你相见所付出的代价,在见到你的第十天就是我生命结束的时候”。她转过身把手指轻轻的放在他唇上,示意他什么也不用说了。为了见这一面,她付出了全部,多年的磨砺怨恨已不复存在,但血液中的封印却已成定数,他们的缘分已经结束了,因为她不会再有以后。她看着他轻声说:“用孤独剑杀了我吧!这样我会快乐很多,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被打回原型,然后再痛苦的死去,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
  “我全部都知道了,渫尘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我说了”,想起那个有着怪异笑容的女孩,他的嘴愍的紧紧的,她垂着眼睛不语。渫尘,一个掌管着宿命的神秘女子,这一切一切都是出自她之手,谁又会想到一个只有十多岁的女孩会是宿命的使者呢?                 
  “你在找它吗?”一个女孩子微笑的把一把于众不同的剑抛给了寒。
  他伸手熟练的接住剑,然后看着面前这个奇怪的女孩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一直在寻找着一样东西”。
  “我说过,你会亲手杀了那个孩子,记起来我是谁了吗?我叫渫尘,是宿命手下的使者,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你认为我会不知道吗?”她还是可爱的偏头看着他,星眸流动着水一样的光彩。
  “为什么?”他不解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玩世不恭的小女孩,心里的恨意油然而生。
  “因为……”,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认真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一字一句的说:“只因为,你手中的古神器……”。
  “你要找的人很快就会出现,但是见到你后,她的死期很快就会来临。我说的话,你相信吗?”她咯咯的笑着,然后在他面前消失。
  
  楼顶,她站在楼的边缘抬头望像天空,然后微笑的低下头看着他,“他们来接我了”。他眯着眼睛向她刚刚看着的方向看去,天空一片湛蓝,风呼呼的吹着,远古的悲泣声仿佛穿越了时空来到了现代。她从栏杆上向他越下,他伸出手臂去接她,把她拥入怀中。
  “其实一直一直,我都很想自己是一个人,但是我想这个愿望今生是无法达成的了,对不起!”她抬脸看着他的眼睛,带着泪水的眼睛里满是歉意。
  “傻孩子……”,他轻柔着她的头发,然后用大手帮她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一切一切只因为他们太傻。虽然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是她已经满足了,毕竟她已经得到了他。
  他温柔的拥着她,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着:“我一直在寻找着,从懂事的那天开始,冥冥中脑海里就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我,‘下一世,你一定要来找我,不要把我一个人丢下来,我会害怕,会很孤独。不要忘了……。’只因为我的懦弱,让我们分隔千年,而再见面却又是离别,你等了我那么多年,下一世就让我来等你吧!”
                   
  那是最后的倾诉。剑离鞘的声音是那么的清脆,在阳光地下散发着丝丝冰冷的寒光,一股撕裂的痛楚后,剑从她背后刺入,穿透了她的身躯也刺进了他的胸口,孤独剑因为沾染了他的血液而发出了异样的光芒。
  “为什么?”她喘着粗气不解的忘着他,血顺着剑流入了她的体内,她身上的妖气瞬间消散开来,几根银色的发丝也随即消失的无影踪。
  “很久以前我们狩妖猎人就被告知,上古神器的能量加上我们的血可以使妖精变为人类,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他轻轻的吻着她的额头,“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人离去。这一次的下坠,就让我陪着你,你永远……都不再会孤单。”神器在他们体内化成了一丝丝光亮的轻尘,消失不见。                 
  他抱着她毅然从楼上跃下,他们急速的下坠着,他们被风吹乱的头发在空中纠缠着、纠缠着,久久不远分开。这一次的下坠,永远不再会孤单。她在黑暗来临之前,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只留下了最后那一抹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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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10 18:50:22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有几篇!明天更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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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10 20:23:31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LZ,很好看お疲れ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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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11 09:47:11 | 显示全部楼层
经典故事之九:三生石
   前生                  
                   
    听乳娘说,她出生的时候嘴里就衔着这块杨梅般大小,通体鲜红的石头。家里人议论纷纷,不知是吉是凶。娘就到山上的女娲庙求签。
    娘回来后一句话也不说,和爹关在房里商量了半天。一个月后,家中的后山建了一座佛堂。那天,娘亲自下厨烧饭。吃饭时爹和娘都一言不发,只一个劲往她碗里添菜。深夜,她睡得正熟,朦胧中连人带被被卷了起来。年幼的她吓得大哭大叫,娘,娘,爹,爹……等她终于从棉被中挣脱出来,却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阴暗幽凉的殿堂里面,风无声的在空荡荡的屋檐穿行,几缕烟气充斥在空气中,迎面青灯下,一尊神像露出笑脸瞪视着她,狰狞的样子。她“啊”的大叫一声,转身向外跑去。门口竖着很大一块石碑挡住了去路,上面写着“早登彼岸”。娘的声音幽幽的从身后传来,奈儿,以后娘会陪你住在这里,潜心向佛,以求早日赎脱你的罪孽。
    娘说这句话时神情很奇怪。她一直记得她的眼神,黯淡而无奈的。此后再也没有提起把她带到后山上来的原因。只是将那块她下生时衔在嘴里的石头用青色的丝线络好,佩在她的胸前。
                   
    于是从她懂事开始,就生活在这座佛堂中,再也没见过爹,再也没离开过这座后山。唯一陪伴她的就是凛冽的山风和青灯古佛。很多时候她坐在佛堂后的山崖边向下张望。大片的流云从头顶划过,峭壁下是一片森林,偶尔在深夜会听到野兽的嚎叫,凄厉的声音像在呼唤什么。
    她不清楚自己要在这座佛堂里住多久,娘说是一直。她不清楚一直是多久。后山的桃花开了又败,直到十八岁那年,她想,一直或许就是一辈子。
                   
    那天,她又坐在后山的崖边发呆。突然一阵似紧似慢的马蹄声传了过来。崖下出现了一个骑枣红马,穿雪白长衫,腰间别萧的男子。这是她除了爹之外一生中见过的唯一一个男人。他向上张望着,披散的长发被风吹起,面如刀削,眼似电光。她就这样呆呆的震慑在他的威严下,贪婪的留恋着他的面孔……那夜,他的脸再次出现。在梦里他带她骑着马驰骋在辽阔的草原上。她的脸醺然的仿佛那年的桃花。突然漫天乌云翻滚,一声霹雳,从天而降一块鲜红大石把马斩成两段。他们跌落下来。石碑立在他们的中间,上面刻着“早登彼岸”……
    几天后,爹把她和娘接下了山。又过了几天,有人给爹送来成箱的金箔玉器,牵来上百头牲口,还有一件通红的嫁衣。
    临行前,娘塞给她一把三寸长的金鞘匕首。她说,奈儿,收好它,以后会有用的。记住娘曾对你说过的话,早日赎脱你的罪孽。
    门外的锣鼓声由远及近。她突然回转过头来,娘,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
                   
    说吧。孩子。
                   
    为什么你和爹要把我留在后山上?
                   
    娘沉默了一阵,轻叹一声,奈儿,当年你出生时我曾去女娲庙帮你求签,长老说你命定是个祸国的不祥之人。一国将亡,必生妖孽。要想让你躲过这场大劫,除非终生不见外来之人。
    娘说到这里眼神黯淡了下来,你知道你爹是个忠臣,他怎么会让妖孽祸乱天下呢?如果不是当年我百般哀求他把你关在后山,他早就结果了你的性命。可谁知到头来……唉,天意,天意啊。
                   
    迎亲的花轿以到了门口,金顶红边,盘着一条龙……
                   
    一路吹吹打打,轿子停下后,轿帘被掀开。她瞪大眼睛向外看去,对面竟是那个面如刀削,眼似电光的男子。以后你是我的王后,他们是你的臣民。他霸气的说。
    她的面前是匍匐在地的子民,她的身后是华丽雄伟的寝宫。他说,这是天石宫。
                   
    她成了他最疼爱的女人,他是她生命中唯一一个男人。
    他知道她从小在家中的后山长大,就在宫里用土石垒成了一座山。她告诉他她一直记得第一次在山上见到他的情景,像看着一个神,带着惊讶,欣喜,尊敬与崇拜迎接着生命中第一个真正属于她的男人。而关于那个来自她宿命的诅咒,连同伴随她生命一起降临的血石被她藏在了记忆的最底处。她开始期盼自己能够拥有一个平常身,厮守在心爱人的身边。其实,她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女人,不要锦衣玉食,不要三拜九叩,不要至上的权利与地位,仅仅需要一份完完全全属于她的爱,和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宫中的流言开始四起,接着,那些蜚语从城池的各个角落钻了出来。沸沸扬扬的怒斥和讨骂声紧紧包围了“天石宫”。因为她下生时嘴里衔了一块鲜红的血石;因为她的容貌让他们至高无上的君主留恋;因为她的存在天下已经大乱;因为她是一个女人,一个会祸乱天下的女人,一个会带来灾难的女人,一个不祥的女人……而她,只是因为爱上了一个不自由的男人……
    古佛青灯前,她诚心的祷告:神明在上,请宽恕我的罪过,不要因为我的爱而把灾难降临在他身上吧……
                   
    佛说:你要忏悔。
                   
    她说:我忏悔。
                   
    佛说:你要遗忘。
                   
    她说:我遗忘。
                   
    佛说:孽缘。
                   
    她说:我只是爱他,难道爱也有罪么?
                   
    佛说:你们注定不会有善果。这辈子只是为了了结前世他苦苦爱你,眼泪滴血成石的恩怨。
                   
    她说:求您放过我们,您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无所不能,请指引我们一条明路吧。
                   
    佛说:今生你们有缘无份。红颜祸水,祸国殃民。来世吧。
  
    宫殿外的呐喊和讨伐声急如擂鼓,“烧死她”,“杀了她”,“烧死这个不祥的女人”,“让她去死”……士兵和百姓们愤怒而狰狞的面孔化成一道道利韧,穿过厚厚的宫墙直刺她的心中。越来越清晰的嘶喊声以逼近于耳,到处是钝拙兵器穿透身体而发出的空洞沉闷的声音。
    他紧紧的搂住她颤抖的身体,轻抚她高盘的发髻,修长的脖子,然后将手停留在她潮湿的面孔,摩挲着,奈儿,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没有人,我会一直这样守着你的……
                   
    阴暗幽凉的殿堂里面,风无声的在空荡荡的屋檐穿行。
                   
    她抬起埋在他胸前的头,迎视他深遂的眸子,幽,放弃你的江山,远离那些争霸,让我们离开这里吧。
    他捧起她的脸,细碎地吻上去,终于哭泣到断续的哽咽,奈儿,如果没有权利,叫我如何保护你啊?但是现在我在这里,我是至高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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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11 09:48:0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是至高无上的君王,他们不敢冲进来,他们不敢……
                   
    她惨淡的笑望着眼前这个被她深爱的男人,这个她生命中唯一的主宰,这个除了权利而一无所有的懦弱男人,然后幽幽的说,我想给你跳支舞。
    她在古佛青灯前静谧的舞着,一身青衣素衫。面前是这个给了她幸福又无法保护她幸福的男人。哀怨的脚步声在阴冷的殿堂里面游荡着。他的长发依然,他的面孔依然,仿佛初次相遇时的模样,只是眼中少了雷利的电光。
    她豁地拔出一直藏在衣袖里的匕首,把它按在喉管上,用力地切进去。肉体无法轻易地接受入侵,一些褐色的血液喷射了出来。顺着她的掌纹往下滴落,发出寂寞的声音。染红了衣衫。
    他惊叫着拥住她瘫软的身体。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滴在胸前的血石上渗了进去。他惊叫着,血,血,血色的眼泪……
    她渗着血的唇是微笑着的,平静的颤抖着,幽,这是我的命运,我是来偿还前世的恩怨的。希望来生能重新开始……
    空旷的寺庙开始在她的眼前旋转起来。她看到了娘黯淡的目光,娘说“奈儿,以后娘会陪你住在这里,以求早日赎脱你的罪孽”……
                   
    幽说,奈儿,别抛下我。
                   
    她说,来世吧……
                   
    身后的神像露出笑脸,狰狞的样子。
    幽的面孔开始模糊起来,她的眼睛黯淡下去,停留在他脸上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如同一只起舞的蝴蝶轻轻收拢了它的翅膀。终于不必再分离了,掌于手上,藏于心中,之至白骨…
    ……
                   
    公元前771,西周亡,幽王当政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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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11 09:49:02 | 显示全部楼层
今世                 
                   
    他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做那个梦的。梦里,一个青衣素衫的女子在古佛青灯前静谧的舞着。颓败幽深的寺庙前竖着很大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早登彼岸”。阴暗幽凉的殿堂里面,风无声的在空荡荡的屋檐穿行。女孩回转过身来冲他幽幽的笑着。每次他都希望看清她的样子,醒来后,唯一只记得她胸前挂着一块通红通红的石头。
                   
    他是这座山上的猎户。听祖辈讲,山下这一带在几百年前是座宫殿,后来因为一个不祥的女人灭亡了。据说,那个女人下生时嘴里就衔着一块杨梅般大小通红的石头。“冤孽啊……”人们叹着气说。他想,他是因为先听了这个传说,才会做那个梦的。
                   
    他依然早出晚归的靠打猎为生。每天傍晚回家时都会路过一座庙宇。因为常年失修,殿堂已经破烂不堪,四周的墙壁和地面上长满了杂草。他只记得小的时候进到里面玩过,被爹娘知道后是拎着耳朵把他带回家的。爹娘说那是个受诅咒的地方。所以以后再没进去过。现在每次打猎回来走到这,他会放下猎物坐在台阶上歇一会。庙门口有一块很大的石碑,上面的字已模糊不清了。这让他不由的想起他经常做的那个梦和那个刻着“早登彼岸”的石碑。
                   
    那年冬天的雪很大。他早早就在林子里挖好了陷阱。那天早上他起的很早,天没亮就出门了。他有预感今天会有好的收获。路过那座残破的庙宇时,他看见门口有一行脚印。脚印是直通大殿的。
    是什么人进去了呢?他疑惑着向里面走。
    脚印很浅,像风吹沙砾,只轻轻划过雪面。
    也许这个人已经进去很久了,脚印被大雪覆盖住,所以才不会这么清楚吧。他安慰自己。
                   
    残墙断壁安静的横桓在那里。殿堂里阴森森的,透着逼人的寒气。高高在上的神像残破了面孔向下张望着。悬挂在梁柱上长明灯被风吹地左右摇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杂草丛生的地面已经斑驳不堪。
    他四处张望,并没有人,正要转身离开时,供桌下发出轻微的响声。他疾步走过去一把掀翻了供桌。脚下是一个白衣盛雪的女子,如瀑的长发散乱在肩后,赤着一双脚蜷缩着身体。他顾不得多想,拦腰抱起她转身向外奔去。身后发出“喀嚓”的断裂声音。回头看时,殿堂中的佛像已经坍塌成一捧黄砂。
                   
    我叫奈石。这是她醒来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看见她修长的脖子上用青色的线络着一块石头,通红通红的颜色。
                   
    她没有告诉他关于她的来历。他也没有问过。每天天不亮的时候,他仍早早起来去打猎。她安静的呆在家里,傍晚时会到庙宇前等他。她总是荡着两条腿坐在以前供神像的石桌上,静静地听廊外鸦雀悲鸣。然后他抱她下来。走出庙门的时候,她会忽然停下来说,幽,你知道这石碑上刻的是什么字么?
    他摇摇头。
                   
    她笑着说,也许是“永不超升”呢。
                   
    然后他们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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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11 09:49:32 | 显示全部楼层
 幽的屋里开始有了炊烟,幽的床开始暖和起来,幽的衣服开始干净起来,幽开始笑起来,他打到的猎物开始多起来……
                   
    幽的屋里多了一个来历不明陌生的女人。村里人开始议论纷纷。不久,大家都知道这个女人脖子上挂着一块浸血般鲜红的石头。于是开始恐慌。             
                   
    那一年大旱,地里的粮食颗粒无收,连山上的野兽也逃走了。村里最年长的族长拄着拐杖带着大伙来找幽。村民门把幽的茅屋围的水泄不通。幽关紧了房门,紧紧抱住了蜷在角落里的奈石。屋外是村民门愤怒的叫喊声“烧死这个带来灾难的女人”,“杀了她”,“杀了这个妖孽”……
    幽忽然抱起奈石,一脚揣开了紧关的柴门。屋外的人群被突如其来的情景惊住了,顿时安静下来。幽悲愤的吼着,有我一天在,你们就休想碰我的女人。
                   
    村民们面面相觑,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族长。族长瞪着暴红的眼睛,颤颤微微的指着幽说,这是个不祥的女人,她会给我们整个村庄带来灾难的。她是受到过诅咒的。
                   
    幽搂紧了怀里的奈石温柔的说,奈儿,不要怕,我带你离开这里。
                   
    奈石的眼睛湿润了,这千百年来要等的不就是这句话吗?辗转了多少轮回来完成今生的溯源,不就是希望得到一刻真正的相守吗?
                   
    幽抱着怀里的奈石向庙宇走去。族长嘶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是要受到诅咒的,你们是注定要受到惩罚的。
                   
    幽更紧的搂住了怀里的人,大步走远了。
                   
                   
    他带着奈石来到他们相遇的庙宇。幽无限温柔的说,奈儿,不要担心,有我在没有人敢伤害你。
    奈石轻轻的点了点头,疲惫的靠在他的身上。幽抚摩着她披散的长发,安慰的说,奈儿,我去给你弄些吃的,你呆在这里,不要出去。他们是不敢进来的。
    奈石恐惧的睁大眼睛,一把捉住他的手哭到哽咽。他捧起她的脸,拂去眼角的泪水,乖,不哭,我很快就回来。
    他走到庙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叫住了他。她从脖子上解下那块用青丝线络着的血石,轻声的说,幽,戴着它,这是下生时就跟着我的石头,会保佑你找到我……她帮他系好。他安慰的拍拍她的头,别胡思乱想了,我很快就回来。
    转身时,他忽然看见庙门前竖着的那块石碑。他记得她曾说过,那上面刻着的也许是“永不超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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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11 09:49:59 | 显示全部楼层
奈石安静的站在殿堂中。簌簌的风声夹杂着沙尘在空气中回旋。风中摇摆的长明灯发出“咯吱”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大理石雕琢的壁堂经过了几百年的风雨,斑驳了墙桓。
    庙宇外突然由远及近的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树枝的断裂声,人群的吵闹声……“快点,快点”,“这边堆一些”……接着时间不长,烟气就涌了进来。张狂的火苗闪烁着青紫色的光芒,露出诡秘而狰狞的面孔吞噬着地上和墙壁上的杂草。雄伟高大的庙宇在烈火中熊熊燃烧起来。奈石知道她是终究逃脱不了这场宿劫的。她魅影般站在炙热的殿堂中,火苗疯狂地在她身边跳跃,翻滚,贪婪的舔舐着她的身体,烧灼着她的长发,发出“咝咝”的得逞般的笑声。她幽幽的笑着。
    长明灯下,佛说:你要忏悔。
                   
    她说:拒绝忏悔。
                   
    佛说:你要遗忘。
                   
    她说:拒绝遗忘。
                   
    佛说:孽缘。
                   
    她说:我只是爱他,难道爱也有罪么?
                   
    佛说:你们注定不会有善果。这辈子只是为了了结前世你苦苦爱他,眼泪滴血成石的恩怨。
                   
    她说:求您放过我们,您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无所不能,请指引我们一条明路吧。
                   
    佛说:今生你们有缘无份。红颜祸水,祸国殃民。来世吧。
                   
    她惨笑:来世,来世……几百年辗转轮回,到头来仍不能相守,要来世又有何用呢?求您枉开一面,我愿化做奈何桥边的一块石。只要能见到他每次轮回转世,我就心满意足……
                   
    佛说:你不后悔吗?
                   
    她说:我意已决,愿变做青石,永生永世守在忘川河边……
                   
                   
    守侯
                   
                   
    听人说,世上有条路叫黄泉路,有条河叫忘川河,有座桥叫奈何桥,桥边有块青石叫三生石,三生石记载着每个人的前世今生,石身鲜红如血,上面刻着四个字“早登彼岸”……
                   
    要投胎转世的人,都要走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汤,忘却了三生,重新转入轮回。
                   
    三生石一直立在奈何桥边,张望着红尘中那些轮回投胎的人们,寻找着人群中那个白衣如雪,面如刀削,眼似电光,脖子上系着一块杨梅般大小通体鲜红石头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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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11 09:50:55 | 显示全部楼层
   明天最后一个故事!
 经典故事之十:奈何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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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12 19:42:41 | 显示全部楼层
经典故事之十:奈何桥
满是血污的一条腥臭的河水婉延流过,无数的魂灵在水中伸手求救,血水时时淹没了他们的头,水中还有一种咬啮他们的小虫附骨而生。一位老人撑着木筏摆渡河上,来往的魂灵战战兢兢,有缘的便渡过去了,无缘的便落入这河里。
    这便是亡魂渡了。
    落入的受不了这痛苦在嘶叫,可还在伸着枯枝一样的手爪试图把木筏上的魂灵拉下来一同受苦。他们,看不得别人好过。
    我坐在木筏上,不厌其烦的击断那无数双鬼爪,他们便发出惨叫。但立刻断爪又长回去,于是又不甘心地来拉我。
    过了河,岸边一个白衣少年站在那里等我,他的白衣在这地府中一尘不染得愈发刺眼,整个人都仿佛笼罩在一层白光里。他携了我的手,笑道:“奈何,等你好久。”
    我也强牵出一丝微笑:“无极,想不到又是你来接我。”是啊,当日我从忘川中化生而出时,便是这无极站在岸上携我的手将我自混沌迷津中拉出来,今日,重返地府,又是他来迎我。
    无极笑道:“你这一去,留我一人甚是寂寞。再无人能如你一般同我谈得来。”
    我诧异,道:“真的?黑白无常呢?十八狱王呢?”
    无极大笑道:“他们,忙得紧。这世间俗物们痴愚难破,既嗔又贪,每时每刻落入地府的不计其数。这有罪的要发落各狱受刑,有善因的要重入轮回,还不够他们忙的吗?”又叹一声,“这地府里也只剩我一个闲人罢了。”
    经过一座城,里面呜呜咽咽的尽是哭声,我纳罕道:“是这何处?”
    无极冷笑道:“你忘了吗?这便是枉死城了。那些冤死枉死之人的魂灵都在这里了。他们不愿就此轮回,定要等到仇人的魂灵也来了,亲眼看着他受到惩罚,这才肯吐出这一口怨气。却忘记自己在这里一等数十年,每日却也是受尽熬煎的。”
    仔细看时,那些枉死的魂灵有背心插着刀剑的,有面目青白口吐黑血的,有肢体尽碎体无完肤的,有脖子系着白绫舌头拖到胸前的,忽然一双手死死抓住了我的腿,把我吓了一跳。低头去看,惨白着一张脸的女子,身上缠绕游走着许多毒蛇,两条腿血淋淋地拖在身后。她叫:“是你害死了我!还我命来!”
    我大骇:“不是我,放手!”却怎么也挣不脱她,她拼力向我身上攀来,口中仍是大叫:“还我命来!”
    我叫道:“无极!无极!快来帮我!”却见无极不知何时已不见了,只留我一个人在这枉死城中。又有数不清的冤魂围过来,一个个口中都只是大叫:“还我命来!”我奋力挣扎,极力抵抗:“不是我!不是我!”
    “可是做恶梦了?”靡芜轻推我,我才一头一脸的汗醒过来。
    靡芜一边给我拭汗,一边笑道:“在梦里做了什么坏事给人拿住了,吓得只是叫不是我不是我的。”
    我起来呆怔了一会儿,梦里的情景竟已忘了大半,隐约只记得有个白衣少年站在岸边楚楚地看我。
    “快点梳洗吧,今儿宫里大宴,老爷说要带各位小姐一起去的。”靡芜端来温水给我洗脸。
    可能是梦里惊吓着了,我有些倦怠,懒懒地道:“不去行不行呢?”
    靡芜笑道:“又说傻话。难得老爷肯带你出去见识,不去又惹他不高兴。况且,今日所有的王公贵族大臣全都出场,也许能入了哪个的眼,明儿就有人来上门提亲呢。到时便可离了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我不由叹了口气,父亲虽是朝中大员,我却不过是他与侍女春风一度暗结的孽胎,如今在家中虽也有丫环服侍锦衣玉食,可到底不受庞爱。经常被几个兄姐欺负,闲时便被太太找去作出气筒。父亲也由得我自生自灭毫不理会。就连名字也看出我是多么卑贱的一个人。奈何,奈何,唉,奈何有我啊?
    胡思乱想着,靡芜已帮我打扮妥当,向镜中一瞧,清清爽爽的一张瓜子脸,唇色淡漠,眸子深黑而迷离犹如午夜的一团云,头发用金环束起,耳垂上嵌着小指大的明珠,映得脸颊晶莹可爱。天蓝色的衫裙,隐约露出内里亵衣上一抹月白。
    靡芜点头道:“倒不可打扮得太出众了,不然太太和几位小姐又要生气。不过,好在你天生丽质,不如何装扮也比她们漂亮许多。”她虽为丫环,但与我情同姐妹,因此无人的时候与我讲话常常是“你、你”的,我倒觉亲切。
    同靡芜到花厅去,太太和姐姐们早已打扮得华丽非凡,好像把太阳都穿在了身上一样夺目。见我衣着简朴,没有抢她们的风头,便只哼了一声,没有人再多看我一眼。
    不多时,兄长们和父亲也进来了。
    父亲,符霆大将军,不怒而威,从来罕言寡语,我一见他便觉得紧张,从来不敢正视他。其实,在这个家里,又有谁不怕他呢?
    一家人乘车坐轿往良吉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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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12 19:43:3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与三姐椒荔同乘一轿,她倒是姐妹中待我还好的,一张圆脸满是喜色,悄悄对我道:“奈何,听娘说今天太子和惊刃、均蜇二位王爷都会来呢。惊刃、均蜇都尚未婚配,如果能得他们其中一人青睐……”她眯起眼睛做着嫁入皇族的美梦。
    其实我也知道,大姐婵媛、二姐瑟菲、三姐椒荔都已到婚嫁年纪而一直未有定亲,就是因为父亲盼望她们中的一个可以嫁入皇族,巩固他在朝中的地位。而但凡家中有适龄女儿的官员又有哪个不作如是想呢。
    良吉宫里热闹非凡,到处都是虚假的寒喧和伪装的热情。我只低着头跟在姐姐们身后,不敢一步走错,不然回去又要被她们责骂。逛得累了,我们便在一处轩阁歇息吃茶。
    “咦,咦,那个是谁?”旁边一个贵妇低问。
    “哪个?”另一个贵妇张望。
    “那个呀,符霆将军家里的,喏。”
    “哦,她是符霆将军的小女儿呀,叫奈何。”
    “奈何?怎么起这么难听的名字?穿得也寒酸了些。”
    “嘻,你不知道么?这奈何是符霆将军和一个侍女生的,没有名份呢。所以呀……”
    “哦,原来是个庶出的。”贵妇立刻没了兴趣。
    婵媛瞪了我一眼,道:“跟着我们干什么?怕人说三道四得还不够么?”
    瑟菲也道:“去,去,去,找没人的地方呆着去。别在这碍眼。”
    我只得低了头,走出轩阁。背后传来吃吃的笑声。
    王公大官家里庶出的子女其实也不少,但他们的母亲都是明媒正娶进府的妾室,像我这样由一个没地位的侍女所生的孩子,比侍女的地位其实还要卑贱。如果父亲愿意的话,他大可以把我也当成侍女养在家里,永不让我露面。但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父亲居然给了我名份地位,让我同太太所生的女儿们一样锦衣玉食,只是,他却不曾给我尊严和名誉。
    天气正热,晒得地面都烫了,这种时候再没人肯到花园里来的。我走到一棵树下,借着树荫坐在地上,也不怕弄脏了衣服。我身上再干净,在她们看来不也是脏的吗?
    不知是这阳光太暖,还是昨夜没有睡好,不知不觉,我竟在这树下睡着了。
    梦中,又是那白衣少年携我的手,笑道:“来,我带你去见一人。”
    我恍惚又忘记前事,道:“谁?”
    无极带我到一台前,上书酗忘台,一名女子正在上面发放汤药给鬼魂。有不愿喝的,便被鬼卒强按了头硬灌下去。那女子见了我,便道:“奈何,等你好久。”
    我隐约记得这话从前似也听过,便笑道:“怎的人人都在等我?”
    女子正色道:“这话不错,我们的确都在等你。唉,奈何,怎的你这一去便浑然入了迷津,连我们也不记得了?”
    我奇道:“你是?”
    女子道:“我是孟婆啊。”
    我指着她面前的汤药问道:“这是什么?”
    孟婆道:“这便是忘川的水、人世的草药熬配的忘情汤。这些要去投胎的鬼魂喝下它,便会忘了前情旧事,安安份份的再世为人了。”
    我还要问,忽有一女子哭叫道:“我不喝!我不要忘记我这一世!”有鬼卒强按了她的头,喝道:“不要罗嗦!快喝下它,速速投胎去吧。”那女子只是挣扎,叫道:“我不要忘!为什么叫我忘?”忽一抬头看见了我,顿时双目中流下血泪来,叫道:“是你!我定要记住你!来生我也要找你报这一世的仇!”又向孟婆哭求道:“孟婆尊神,求你不要让我喝这忘情汤,这一世她负我太多,来世我要向她索回。你让我忘了这些,我怎甘心?”
    孟婆摇头道:“痴儿,你记得这些徒然自己痛苦,何不忘了好重新做人,倒还轻松些?
  ”
    那女子哭叫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又向我怒目而视,眼中的仇恨化作利箭向我射来,一时正中胸口,痛得我大叫一声醒转过来。
    睁开眼睛,日光晃得我一时看不清东西,一片阴影向我俯就下来,柔声道:“怎么,我吓到了你么?”
    我忙站起,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是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头戴玉冠,身着黄袍,大概是皇族中人吧。他温和地向我微笑,道:“我看你在这里睡着了,怕你受了潮气,正想叫醒你,不想吓到了你。真是对不起。”
    我忙道:“不是,我刚做了个恶梦。”
    他道:“梦见什么叫你这么害怕?”伸手在我手上一握,“手都冰冷的,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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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12 19:44:1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脸上一热,一时也想不起自己梦见了什么。
    他笑道:“你怎么不在里面和夫人小姐们一起闲话,却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偷睡?”
    我道:“那你又为何不和王公大官们一起饮酒聊天,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
    他怔了怔,仰头大笑起来,我这才惊觉自己说话唐突,脸上不由更热。他止了笑,认真地看着我,道:“我好像以前没有见过你。你是哪家的小姐?”
    一时委屈涌上了心头,不知为何偏对他如此信赖,我道:“我哪里是什么小姐了,我只不过是个不该出世的孽胎罢了。”
    他握住我的手,柔声道:“何出此言?”
    泪水不由自主地涌入眼眶,我道:“我一出世就没有见过我的母亲。听人说,她本来是我父亲的一个侍女,后来不知怎么怀了我,可父亲也没有娶她为妾,反而在她生我之后就把她送了人。本来,我也该做个下人,可不知为什么父亲偏又让太太认我为养女,把我和姐姐们一起养大。所以,别人都讨厌我。”声音不由渐低渐隐。
    他柔声道:“可你父亲一定是很疼你的,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做呢?”
    我茫然,道:“可是他从来不多看我一眼,一年也和我说不了一句话。太太姐姐们欺负我,他也从来不闻不问。”
    他沉默半晌,忽然道:“我知道了,你叫奈何,是不是?”
    我吓了一跳,道:“我的事竟是世人皆知么?”
    他微笑不语,又看了我半晌,道:“今天还有个簪花大会,你知道么?”
    所谓簪花大会,本是民间流传的一种集会,后来也流入宫中,所以每年的良吉宫大宴,所有未婚男女不论身份地位,均可把手中花球送给意中人。倒不见得由此便订下亲事,不过是互表心意,也有便趁此结了姻缘的。
    我点点头。
    他捻下腕上一串夜明珠戴在我手上,笑道:“你一定要来。”便走了。
    那串夜明珠在我腕上焕发出柔和的莹光,映得肤色如雪,我这才纳闷自己怎么会将私事全都和一个陌生男子讲述了呢?以手触脸,发觉方才冰冷的手已被他握得暖了。
    正自发呆,从树后忽转出一人来,笑着道:“可叫我全看见了。”
    我吃了一惊,见那人亦是玉冠黄袍,容颜俊美,只是额角有一处旧伤,呈十字形,但毫不损他的英俊。我喝问道:“什么人?”
    那人笑道:“怎的见了帝追便亲亲热热,见了我就要问是什么人?”
    帝追?倒像是从何处听说过这个名字,我一时也想不起来。
    面前这人一身的邪气,笑容不羁,不知如何竟是迫人而来的霸气,让我好生不自在。转身欲走,反被他拖住了手,道:“怎不和我说句话便走了?难道帝追近得你,我就近不得你?”
    我涨红了脸,道:“公子请放手。”
    他也不听,用手指拨弄着我腕上的夜明珠,道:“这珠子也寻常。我倒送你个好玩的。”说着便从脖子上解下一条链子来,不由分说挂在我颈上。乌金的链子,悬着一块玲珑玉牌,镌着一个蜇字。他笑道:“可别丢了,或是随便送了人。这个可是我的护身宝贝。”
    我正不知所措,忽听人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走来一人,面貌竟与先前这人一般无二,只是气度沉稳冷峻,不似他这般轻浮。
    这人便笑道:“你又来做什么?总是坏我好事。”说着丢开了手径自去了。
    后来这个远远站住,看了我几眼,眉头一皱,道:“他竟把护身玉牌都给了你?”
    我忙将玉牌解下,却不知如何处置才好。
    那人眉头又是一皱,道:“既给了你,就好生收着吧。”袍袖一挥,转身而去。
    留我一人站在原处茫然无措,赌气将玉牌丢在地上,哪有这样不知所谓的人强送给人什么“宝贝”的?想一想还是又捡起来笼在袖中,万一那人回来向我要,我给不出,岂不是更麻烦?
    出来时间也够久了,再不回去,恐怕姐姐们又要骂。果然,一回去便被瑟菲骂道:“出去野得不用回来了么?父亲找了你几回也找不见,反累我们受责备。”
    我只得唯唯喏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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