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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責任自訳」《前進、もしくは前進のように思われるもの》By.江國香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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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2 09:00: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日语不精,更没什么文字功底,可能有很多地方翻不到位,贴出来见笑了

无责任自译(2006.08.20 - 2006.08.24)

《前進、もしくは前進のように思われるもの》

——摘自《号泣する準備はできていた》
江國香織 著

好久没乘机场直通巴士了。两天之前,长坂弥生用电话预约了一个坐席。
“通常一个半小时左右能抵达机场。但可能会遇上交通堵塞,预计需要两小时或两个半小时的路程。”
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这样解说到。于是弥生预定了早上七点十五分的巴士。阿曼达乘坐的飞机是十点零五分抵达,这个时间出发刚刚好。
向公司请四天的带薪假期并不困难,只要干出实绩,就能得到认可,弥生始终这样认为。从前留学时代,所寄住人家的女儿,乘着暑假,打算来日本游玩。在东京停留的这段期间,就借住在弥生家里。
那时年仅二岁的阿曼达,也已经十九岁了。

从新宿站西口发车的机场巴士,乘客寥寥,弥生坐在末排靠窗的座位。阳光照到车窗沿上,又反射出去,有些眩目。
其实,照目前家里的状况,不让人借宿为妙。弥生叹了口气,轻轻揉了揉眼睛的四周。手指有些冰凉。
昨天,丈夫把猫扔了。肥肥的杂种雌猫,活了不少年。弥生稍抱怨了几句,丈夫就把脸别过一边去。把猫扔掉,要说谁更难受的话,那也应该是我,丈夫这样说道,但依旧板起脸,背对弥生坐着。
猫,是丈夫的母亲收养的。自从她三周前入院之后,就一直寄放在弥生家里。
丈夫的母亲入院,给他带来的精神打击是毋庸置疑的。被诊断为老年痴呆症的婆婆,入院短短三周,就成了四人病房的老大,身穿印有明黄色的向日葵图案的宽大睡衣,披散着头发,坐在病床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哆哆嗦嗦地吃东西。

“扔哪儿了?”
弥生询问。
“海里。”
丈夫回答。
“哪儿的海?”
弥生又继续追问。
“扔哪儿不都一样。”
丈夫不快地甩下一句。说谎,弥生想。再怎么说,把猫扔到海里这种事,丈夫还是做不出的。但弥生随即失去了自信。猫始终没有再出现,丈夫什么事做得出来,什么事做不出来,她又怎么能肯定呢。

事实上,收养那只猫,给弥生添了不少麻烦。她原本就不喜欢猫。被婆婆取名"银男"的那只猫,也不喜欢接近弥生和她丈夫,倒是经常在床上,或是洗过的干净衣服堆里打滚。有时,还无缘无故地嘶叫起来,吓人一跳,那叫声超过了一般人能忍受的程度。

“不去找回来吗?”
嘴上这样讲,但心里面是不是也这么想,弥生自己也搞不清。
家里变安静了。
“到底扔哪儿了?”
之后,弥生又问过一次丈夫,但他再没搭理。

高速公路上没什么车子,巴士开得很快。
“到机场的时间是不是太早啦。”
侧前方的座位上的一对情侣,手牵着手聊天,刚好被弥生听到。
她打开膝上的手提包,取出个信封来。封套上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写字母,是用蓝色圆珠笔写的收信人名,信封里装着带玫瑰香味的信纸。弥生又拿出阿曼达的照片来。从前还只是个二岁大的小女孩,这是弥生头一次看到长大后的她。一旦遇上的话,马上能认出来吧,弥生想。她把信封塞回包里,转过头看窗外。

“为什么非住家里不可?”
收到阿曼达母亲的信,在跟丈夫商量借宿的事情时,他这样说道。
“住旅馆不是更好?对她来说,肯定也觉得那样子更自在吧。”
或许真是这样也说不定,但弥生并不打算拒绝。凯特——阿曼达的母亲,肯定认为弥生会盛情款待自己的女儿。就像十七年前,她曾为弥生提供了两年住宿。
当然,除开付了不能说便宜的住宿费之外,那时还只是学生的弥生,也经常被要求看家,照顾孩子。尽管如此,没理由拒绝凯特的请求。

“不就四天吗?”
弥生反问丈夫。
“除了晚上,你也没机会和她打照面。”
最后,
“这是名誉问题。”
丈夫突然冒出来一句。名誉问题,的确如此。事情正如这句话所包含的意思,然而丈夫并没站在弥生的立场上考虑。

好眩目。
巴士驶进了高速公路的弯道,隔着海,远远地能看到对面巨大的观览车。弥生把手放在额上,遮挡阳光。尽管有些消瘦,却异常地感受到了手的重量。大概是左手吧,弥生苦笑了一下。左手腕上,戴着与丈夫配对的高价手表,还有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
相当大的砖石。这种的东西,自然是大一些比较好,无论丈夫还是弥生,都认同这一点。野心,正是不停向前进的原动力,没必要觉得羞愧。

但丈夫把猫扔了。
弥生从没厌恶过丈夫。可以说,到目前为止,也依旧爱着他。丈夫比自己年长一轮(译注:12岁),体格健壮,很有男子气,平常外出时,总穿西装,却喜欢在家里穿夏威夷衬衫。弥生喜欢轻轻触摸他手背上的茸毛。丈夫在单亲家庭长大,是他母亲骄傲自满的好儿子。把弥生当作小女人一样看护。

昨晚,弥生洗完澡出来,丈夫正开着电脑工作。家里很安静。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背对着弥生的丈夫低声说。
“与猫比起来,还是人的生活更重要些,对吧?”
弥生觉得,那似乎成了个陌生人的背影。猫的毛色很好,经常用脚底蹭脸,可能是喜欢那种凉嗖嗖的感觉。
是啊,弥生回答说。确实,自己也相当讨厌那只猫,没资格责怪丈夫。在厨房里泡了杯奶茶,弥生端给丈夫。
“还是早点睡觉吧。”
嘴上这样说着,弥生却有些不敢正视丈夫的眼睛。
“为什么那样子看着我?”
丈夫不自觉地抬高声调,又问了一遍。
“才没看呢。”
弥生不由地退后了半步。丈夫一把抓住她的手,突然间,弥生意识到,一直以来,自己对丈夫怀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不明白,你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来。”
这是昨晚弥生和丈夫最后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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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2 09:02:18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一阵子,弥生想过怎么跟丈夫好好相处,事实上也作了不少努力。两人一起滑雪,一起去潜水,一起看职业角斗,甚至一起在市民大学参加讲座。不过,丈夫选的是西洋史讲座,弥生参加的则是日本史讲座。
难以理解对方,这念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萌发的,弥生自己也记不清了。

半年之前,弥生遇到小自己一岁的一个男同事,对方相当有魅力。有过那么几次,两个人一起吃饭,喝酒。但仅此而已。两人相处的时候,的确很开心,谈谈孩子,又或者说些有关交往中的男人,女人的话题。有点危险,弥生觉得自己背叛了丈夫。
“像这样,两个人见面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听到这话,对方有些愣住了。
“有点意外。当然,我无所谓。那种居心不良的念头,我可从没有过。”
每每想起那时的事情,弥生都会有种不快的悲哀情绪。不止是因为向对方说了那样的话,也为自己竟说出这种话而生气。

但是,弥生和丈夫之间的裂痕可能更早之前就有了。两人吵过几次嘴,随即又和解,但实际上什么问题都没被解决。可悲的不是吵嘴,而是和解,弥生现在才明白了这一点。
没关系,事情总能解决的。
头枕着坐席的靠背,弥生一边看着车顶,一边思考着。目前为止,不是一直都这样子过来了吗。前进,又或者被当作是在前进。

巴士比预想的早一小时到了机场。看了看那些拿着行李箱的人们,弥生脚步轻快地走进候机大厅。大厅里的空调有些偏冷。人群集中在检票的柜台前,弯弯曲曲排了好几列,弥生走入离自己最近的一家咖啡店。
她又开始想阿曼达的事情。
十九岁的阿曼达,据说在大学里专修物理。高中时,曾作为交换生来过日本。虽然在岐阜县留学过一段时间,但她的日语好像不怎么熟练。
十九岁。弥生不由地想起年轻时的自己。学生时代,念的专门是经济学。打工的时候,结识了一个相同年纪的男生,并开始了交往。小林,是那个男生的名字。小林一直盼着早些结婚。时不时带弥生回家,洗完澡之后,两个人就一块儿在厨房里忙碌。小林为人很好,弥生对此深有感触。走在人群里时,就像保护伞似的搂住弥生。他最喜欢吃蒸蛋。
“想吃什么?”
每次弥生询问时,
“蒸蛋。”
他就这么回答。

再之后,成美也来了。成美是弥生高中时代的密友,两个人一起穿耳洞,一起在半夜里出去瞎逛,连买的内衣都一模一样。外出时,成美总带个相机。别人的耳垂啦,脚脖子啦,尽拍些奇怪的东西。虽然她一直说要当个摄影家,结果却成了化妆品销售小姐。

大学毕业后,弥生去英国留学两年。再之后,回国就职,遇上了丈夫。丈夫的性格非常爽朗。弥生从没遇见过这样的男人,他常用熊一般粗厚的手臂,紧紧地抱住弥生。
丈夫肯定也有过他自己的人生。朋友啦,家人啦,还有交往过的女人。
结婚不久那阵子,有个叫仁村的女人时不时打电话过来,一边在电话的另一头哭泣,一边说些丈夫应该和她结婚之类的话。丈夫解释说,那是过去交往过的女人,老早就分手了。于是,弥生这样对女人说道。
“不来我家里玩玩吗?见一面怎么样?”
对方受不住挑拨,挂断了电话。

“真搞不懂你。”
那时候,弥生也这样对丈夫说过。
“为什么要全部搞懂呢?”
丈夫以一种沉稳的语气说道。
前进,又或者被当作是在前进。
在各自就职的公司里,弥生和丈夫都有不错的职位和收入。两人住在市郊,有房,有车,没有孩子,也没有猫。

猫。
点的红茶和蛋糕送上来了,弥生努力回想那只猫的样子。喝了口红茶,又切了一片蛋糕放到嘴里。她随即放下刀叉,把盛蛋糕的碟子推到旁边。为什么会点蛋糕呢,明知道是些又干又硬,不好吃的东西。
猫的脖子上挂着个铃铛。大多数时间里,它都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不安地蹲着。“银男”,一叫它的名字,就马上抬起头看过来,铃铛发出轻轻的响声。那孩子,现在真的在水里吗。
问题是,弥生看了一眼手表,继续思考着。问题并不是说猫在哪儿。而是他在说谎,讲的话完全信不得。那个人应该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来,从前的自己一定会这么想。
催促乘客登机的广播不停地响着。红茶是温的,嘴里面尽是一股柠檬的酸味。
差不多该去接机大厅了。弥生拿了帐单,站起身来。
挺直身子,抬起头,快步走。很久之前,弥生就养成了这个习惯。旁人看了,肯定会认为这是个有自信,有魅力的女人。

这周末又得去看望婆婆,没准儿丈夫还是不愿意去。
“不想去。”
这么一来,弥生又不得不独自一人,提上那一大堆慰问品。糕点,香水,播CD的音响和CD,花,杂志,换洗衣物,等等。
在此之前,还是先考虑阿曼达的事。再怎么说,给阿曼达提供住宿,至少会被凯特感谢。
名誉问题。弥生向丈夫解释说。

接机大厅里显得有些混乱,跟候机大厅完全是两码事,弥生心想。既有一直守候着的,看上去满脸疲惫的人们。也有推着大大的行李箱子,像被吐出来似的,从玻璃门一涌而出的人们。到处是手推车,免税店的购物袋,像行李那样被抱在怀里的孩子,数也数不清的手机,再次相逢呀,相互拥抱呀,等等。
弥生离开人堆,远远地站着。电子屏幕上显示,阿曼达乘坐的飞机刚刚抵达。
白衬衫,深色长裤,赤足穿一双浅茶色休闲鞋。弥生对着玻璃门打量自己的全身。尽管已经四十岁了,但不论工作,还是生活,都还算如意。可能是涂了深色眼影和口红的缘故,笑起来显得很清爽。
打算让阿曼达住一楼的和式房间。稍微打扫了一下,被褥也整理过了,还特意买了新的毛巾和杯子。就像凯特当年为自己做的那样。

弥生一眼认出了人群中的阿曼达。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白皙的皮肤,圆脸颊,看上去有点可爱的女孩子。阿曼达也很快认出了她,一看到人群中正伸出手臂打招呼的弥生,她的脸上浮出了一丝害羞的微笑,并点了点头回应。
“上次见面时,还是个小孩子呢。”
弥生眼里的阿曼达,跟凯特不太相象。白色T-Shirt,粉色棉外套,拎了个小小的提包,嘴里还一个劲地嚼着口香糖。
好奇妙,这不就是从前的自己吗,弥生突然产生了这个念头。又像是自己年轻时代的某个友人。阿曼达身上带有的气息,跟从前的弥生一模一样。
“听好,”
阿曼达说。
“这是杰雷米,这位是Mrs.长坂”
弥生这才留意到,阿曼达旁边还站了个穿黑色T-Shirt的高个子男青年。
“还有,”
嚼着口香糖的阿曼达又补了一句“AND”,她打开脚边的提包,拿出个茶色纸袋。
“这是妈妈给你的。”
弥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阿曼达比较随意地点了点头,
“特地来这儿接我,真是对不起了。”
不太情愿地道了声歉。
“不过,我们已经另外预订了旅馆。”
说完,她挺起胸,拉起边上那个把头发夹到耳朵后面的男人的手,脸上浮现出开心的笑容。明明还只是个孩子。
“妈妈那边,我会打电话告诉她。”
阿曼达加重语气说道,
“所以,那个,你明白吧?”
她有些为难似的把话讲得含混不清。

弥生差点笑出来。微笑一下,对眼前这个,曾经还只是婴儿的女孩子说,哎,我知道,弥生心里很想这么做。甚至对这种冲动有些难以抵抗。再和阿曼达握下手,别忘了给你妈妈打电话哟,到处玩玩,过个开心的假期,原本该这么说的。
“昨晚,我丈夫把猫扔了。”
但弥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当然,跟你们没什么关系,那是丈夫的母亲收养的猫。”
阿曼达看上去有些惊讶。弥生微笑起来,涂着深色眼影和口红的笑脸。
她随即转身走出候机大厅。太阳在头顶上火辣辣地照着。弥生打开皱巴巴的纸袋,里面是花草茶(Herb Tea)。
忽然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弥生离开了机场。
(完)

[ 本帖最后由 thucydides 于 2006-12-22 01:1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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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8 22:47:10 | 显示全部楼层
完全没有原文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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