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醒来又是午夜。出门觅食,天地漆黑一片,本能地抬头找月亮,但只看见风,转瞬即逝的线条。“夜比以往更深沉……”一股莫名的愉悦惊现在心头。车厢里放着一罐雪碧,一股脑儿让我给灌了,钻心的凉溢满在本已流空的胃。发动车子,迫不及待跑进大风里,麻痹冷饮的寒意。
公路上只有我的引擎声,不明去向的风,吹起一地的纸钱,梦一般地收敛又疏散。一骑孤行中,忽然有种别样的疼,滑过心中几许的留恋,解读了生活里那不多不少的烦恼和无奈。人豁然开来,虚空的虚空,还有什么意义可说?
一群人与一群狗,有什么分别?对人生的评价不在于何以有生,而在于生有何求。一腔情怀与一场球赛又有什么不同?镜由心造,退一步自然宽。生命里的种种颠宕起伏始终都是人力而为,悲喜可易,追求不来又何必意淫?
华灯初上的街头依旧繁华,形形色色的人群依然川流不息,我却再也捕捉不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觉得有淡淡的忧伤。身发体肤还是风化正茂,青春却已乘虚逃亡。剩下的只是在进退的人生里瞻前顾后,一路上始终会有停滞不前的时候,而在这时候,我最恐死去依然是这个模样。浪费是年轻朋友的特权,享受是夕阳情人的选择。只可惜,青春和爱情,都是天底下最不易留守的东西。它们的可贵也教很多人都高攀不起,致死都在混肴着,糊涂着,固执着……
从超市出来,握着一罐热茶,依在车旁点上烟,默默地守候时间虚脱着一切。不觉想起豆浆店那个傻气的服务员;想起被汤包汁溅了一脸的大婶;想起跳芭蕾的小朋友,向小陆请假撒尿的表情……想起无数个与我无关,却能让我感动的人和事。而与我紧密相连的,似乎已经无需再去多加关问。不露声色,告别散落的思绪,收拾起一地的彷徨,回家亦是漂泊。
夜还深沉,我却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寒春的阳光,明亮而犹有余温。想在正午的阳光里睡去,与在漆黑的夜里难眠,哪样来的舒适,而不是应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