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很久没用一个时间专心地去想一个人了。却会在做事的时候，突然想起以前的人，很想很想，就像这样冷雨萧瑟的夜晚，总会在灯光明灭间想起奶奶，很想很想很深的思念。也会像空气中飘过一缕温软的香气一样，怀念起过去的时光，然后循着这香气深吸，却是凉凉的秋意的空气。就那样一个瞬间，忽然怀念。
很想知道家里有没有下雪，俨然已是十月下旬，秋尽冬初了。每个冬季的雪天，总会有很多故事，北方长大的孩子，都有结在六瓣冰晶中的感伤和快乐。所以一个人在西安鼓楼灰暗的天空回转时，惟独在“小雪”那面鼓下留了影，帮我拍照的人语气坚定地说：肯定是在小雪时候出生的。我笑而不答，几次言谢。对中国的节气，我向来不甚清楚，也不知道每年的清明谷雨寒露霜降究竟是不是同一天，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出生那天，恰好不是“小雪”，不然我想我的名字一定是小雪。也无从考证我出生那天是不是在下雪，接近北极圈的气候，整个十一月，每天都可能零星飘雪。
便更思念家人，上一个冬天妈妈在电话中笑笑地说，身材尚矮小的弟宝踩下去，整条腿都埋在雪里拔都拔不出，底盘低的车也陷着，忽然就没有想笑的冲动，鼻子酸酸的抽搐，几次嘱咐爸爸别开车出门。又想起更久以前的高三岁月，教室在一楼，雪下下停停积得有半人高，拉开窗子直接就抓的到已经结成冰晶的雪块儿。零落成泥碾作尘之后，便是入骨的冰冷，整个地面都在太阳下冒着寒气。
时日久了，就好象那些冰凉的雪气都密封在了身体里，即使离家万里，也会在骨缝中感受到游走的凉气。每当雨时，举箸投足关节涩涩地酸痛，便是深深的乡愁了。住在大学寝室的那几个冬天，每晚倒了整瓶开水暖暖地泡过脚后急急地跳上床，十指还是迅速地变冷变僵，然后在梦里，就会有游丝泛走，每一个睁开眼睛便消散的梦，三五成群地充盈整晚睡眠。以至遇到一条一见钟情的围巾也会为柔软的温暖感动的想落泪。就有了现在的习惯，总是在睡前醒后仔细地抚摩皮肤，生怕那时太多的取暖设备烙了电磁波细细密密的纹路在皮肤上。
便总是思念，很多很多年前，那个长久地把我的手握在手心的手掌温暖的男生，长久地伴在我的左边，我回头，便是他宽厚的肩。
所以即便是数字白痴心中没谱，还是遇到了很多海拔在182的男生，只是人来人往，我依然十指冰凉。不是刻意地寻找，只是习惯了一回头就看到肩膀的高度。
然后曲终人散千帆过尽，忽然很想念一个人，风烟四起，那双温暖的手却已经尘埃落定。 |
发表于 2004-10-26 14:2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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