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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孤独的夜,桌上放着一直想喝的Maxwell,也许绿茶的味道会更合适。
面前沉寂的显示屏和旁边单薄的音响一样茕茕孑立。耳边弥漫的是汪峰的《青春》:
我打算在黄昏的时候出发
搭一辆车
去远方
今晚那儿有我友人的盛宴
我急忙穿好衣服推门而出
迎面扑来是街上闷热的欲望
我轻轻一跃
跳进人的河里
外面下起了小雨
雨滴轻飘飘地象我年轻岁月
我脸上蒙着雨水就象蒙着幸福
我心里什么都没有就象没有痛苦
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就象每个人都拥有
继续走
继续失去
在我没有意识到的青春
……
和着这歌声舞蹈的是我漂浮的思绪。那些给记忆留下味道感觉的往事,因一切都不可回转而愈发成为甜甜的伤感;那些给想象留下色彩空间的未来,因一切都无法预测而更加化做绚烂的神秘。思索那些成为生命历史的快乐、忧伤、辛酸、感动、龌龊、骄傲......疑惑和不解仍在继续。
把那个心中永远如天使般的卡通女孩儿的照片设为桌面,一点点的曝晒着自己那些显得肮脏和龌龊的灵魂。有时候想,也许她没和我在一起是个正确的选择,尽管我认为我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爱她。我曾天真的想:爱一个人,就是如果我只有一碗粥喝,我会分一半给她。爱一个人,我会在茫茫的人海中一眼就认出她,甚至能够听出她的脚步声和呼吸。后来看了她的书《小王子》,我知道了这个过程叫“驯养”。即便后来我真的习惯于在人群中搜索,搜索那个一眼就能认出的身影,可是一切都还是无可避免的发生了。现在我想,假如她跟我在一起,我也是并不能保证给她现实的幸福的。
我又想起了要去西藏。想去西藏,想去那片神圣的净土,想去通过某种方式洗涤灵魂。
今天公司组织春游,去野生动物园。野生动物园里的动物其实并不是野生的。园里那些被人类圈起来观赏的的动物毫无生气。坐在车里游览猛兽区,我在想“这些动物终究也如同人类一样可怜了”。我们也在被上帝圈养着。弟弟给我打电话,他好久没打给我了,我想是快高考了比较忙的缘故吧。他给我说了他的测试成绩。挺不错的成绩了,可是他依然感觉很不理想,感觉的出他的责备自己的心理。我像那些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木然的听着,竟不知道怎么给他建议。只是矛盾的告诉他“不要压力太大,相信自己。但也不能放松。”我不知道这些屁话对他有什么帮助。即便我告诉他人生并不等于是要考上大学,考上好大学。我那么想帮我的弟弟,可是我他妈能做些什么呢?多攒点钱给他做学费?可是他快乐吗?我快乐吗?钱他妈是一张能办好多事情的纸。我不想挣钱,可他妈我得挣钱。我想孝敬父母,可是我还无法让他们开心轻松的生活。也许有一天我挣够了那么多钱,可是又怎么换回他们吃苦的岁月?
我问自己在做什么,想做什么。什么是对错,什么是是非。什么是生活,什么是理想。然而我竟然无法解释给自己。那天看电视节目“开坛”,孔庆东被问到“既然不屑于做北大教授为什么还做着呢?”时说“不做北大教授我没办法养活我的老母亲,有时候我们会甘愿放弃幸福。”“甘愿放弃幸福”,我想这就是那些虽不快乐却仍然在走着的人们的最合适的表达了。
记得去年生病住院期间,看报纸说一个少年天才自杀了。当时和张江聊这件事,张江说“有的人就不是为了传宗接代才降生的,他们来到人间就是为人类带来一些思想,一些精神或者一些东西的。”我想现实大概真的是这样。
有一次和一个朋友发短信又聊到“朋友”,我开玩笑的跟他说“如果哪一天我突然死去,有人提一壶酒到我的坟前说:我带着咱们常喝的酒来看你了,你Y出来喝。然后就靠在我的坟上喝开了。这家伙是我朋友。”记得这是哪一篇小小说的内容,不过我真这么想。
仍然放着王峰低沉的《青春》,看看表,已经0:38了。我想该睡了,带着那“怕有伤男人尊严而不愿说孤单”的寂寞沉沉睡去,用笑脸继续迎接明天的太阳。
2006/04/09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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