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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第一次去了福利院当义工,不说什么伟大,不说什么贡献,我只是为了寻找二十年前的自己……
下班就在赶,回家、吃饭、洗澡、搭车、寻路……19:32分,到了。迟了两分钟,还好,节目还未开始。
天抿着灰沉,像雨曲的前奏。于是,原本计划的露天电影,移迁至楼底操场展开。
三十多位义工,挪桌、搬椅、摆位、拉横布,分水、派糖、发饼……
繁琐零碎的小工作,大家共同地努力以最快的速度完成……
雨下了。电影开始了——《冰河世纪》,曾一度流行的动画片。
孩子们坐在小凳上认真地看电影,而我则独自一人踱到操场边看雨,
……
看着绵绵的雨,十几分钟前发生的一幕在脑里重播:
等待集合的时候,有位约摸8、9岁的小女孩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
小女孩剪着清爽的短发,那弱小的身躯,配着平静的五官。
她紧紧地拉着我的手,每一根手指地摸着。
她拉着我的手,围着我转圈圈,一圈又一圈,我默数着,五圈。她转着,始终拉着我的左手……
我能感触得到,她那粗糙的小手掌那么紧,那么紧地握着我的手!
我也能感到她的眼睛一直那么认真地望着我,而我却不敢看她多一眼。我知道,她一直带着笑,在等待……
我明白她的意思—— 可是,她要的,我给予不了……
因为我知道,在孤儿园里,老师会对孩子们说“如果有叔叔阿姨来看你,你一定要紧紧地拉住她们的手,那样的话,她们会带你回家……”
……
我的心在渗着血,我就那样任小女孩拉着我的手,一圈又一圈地转着,任她拉紧着我的每一根手指头……
最后,她突然放开了手,走开,没有回头……
这牵手只是几分钟,而放手,一秒都不需,却如此沉重地击在我的胸口,直锤入心……
是否,每次,她都满怀着希望地拉紧别人的手,而最终也都在微笑过后,静静地放手,转身离开……
泪就如此禁不住地流下,伴着雨,无声得痛心。
满脑都是那双小手,那双跟年龄不相符的粗糙的小手!含着泪映在心底!
我在想,二十年前的自己也许真的找到了。只是这个自己,在二十年后,还未学会珍惜。 我总把幸福挂在嘴边,而我什么也没有珍惜……
泪,下!
要知道今天是母亲节,要知道,二十多年前,是她拉紧了我的手……
2007年5月13日记于母亲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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