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倾斜的街角,
我们颓然地拥抱。
没有一只鸟飞过,
过问破碎的别离。
我把诗歌念给自己听。嘴角碎碎翕合。稍刻便觉得痛,丝丝的拉痛。嘴唇上的小伤口又裂开。
Complicated。Avril Lavigne。我把播放模式调成单曲循环。
空空的纸杯,杯体上盛开一朵朵鲜艳的花朵。孤傲而凌乱。
窗外的天空平淡地忍受着云层的笼罩,和往日一样沉寂。没有丝毫光线可以照亮人们满目的悲伤。
时间迅速地填平了一切。就像海水覆盖了地球所有的凹陷。
没有人怜悯这样的夜晚。周遭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
某种可以愚钝生灵的仪式,因为此刻的世界依然黑暗而痛楚。
忽然在想,我们对于别人的痛楚似乎从来没有怜悯。
所以,我们脚下这颗孤独的蓝色星球,脆弱地转动,没有人知道它停止的期限。
我们剥夺了人力可及的一切,体味着生命自私而短暂的甘甜。
麦子,温暖,往事,肉体...我们为此而苟且地活着。
每天茫然而无从所知。
我听得见黑暗里的声音。自从04年某个暗黑的夜晚。
她伸出手指。我们的手指交握在一起。于是我听见黑暗里寂静的声音。
一个人站在高处,足以俯视生灵的高度,歇斯底里地呼喊。
嘈杂的类似海水拍打堤岸时剧烈的摩擦。
任何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的生活。她没有吱声,或许没有听见。
抑或,我根本就没有说。
我们逃避相遇,却又在积极策划别离。
至少,我是如此地害怕圆满。
一群孩子在麦田里欢乐地奔跑,大声呼喊着天堂天堂。
乡野的暮色总归是要拆散孩子们的。
要回家,回归另一个自私的温暖。
爱的人,我们亲手送走他。
有些人回来的次数很少。有些人或许不再回来。
也许这份甘甜或者苦楚本来就很短暂。
刚开头却又煞了尾。
明天。我等了很久。
我会看到巨大的烟囱冒着浓浓的黑烟。
黑烟在城市冷漠的高空盘旋,然后逐渐消褪淡,直至消失。
也许不再质疑这个季节的明媚。
年岁会让我们感谢人类赐予我们辨别真假的能力。
明天。
梦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