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和内人去市内某装潢集中区域选购建材,来到一家靠路边的和室装修铺。请允许我用“铺”这个词来形容。因为这只不过是一间有老式工房所改建的沿街小店,院子搭了一个棚是接待用的,房间则是一件日式的样板房。老板娘不是本地人但从那双粗糙的双手来看一定是个干活的主。装修的事情在谈论到一半的时候,样板房内的壁橱移门从内被移开了,从里面看到一个3,4岁大的小姑娘从里屋爬到了榻榻米上.
“妈妈,弟弟醒了,在看电视”
母亲因为招呼我们,也只不过是有意无意答应了一声。随之从内屋传来一振婴儿的啼哭声。母亲似乎还是没有太在意。而刚才从屋里出来的小姑娘已经迫不及待的走出店中在路边和同伴玩耍。
母亲终于停了下来,从桌下拿出半瓶兑好的奶粉,放到那张堆满图纸的办公桌上的加热器里。加热器里面的水垢告诉我这玩艺用了不是一两天了。奶嘴下面一圈黄黄的垢渍也许更能说明一切。
母亲爬到里屋报出了一个3个月大小了男婴,孩子刚睡醒,睁眼开着屋内。母亲报着它一边和我们谈话一边哄着孩子喝奶。
刚才的小女孩带着隔壁店铺的小女孩回到了店里。孩子是天真的哪怕是一张废图纸也能开心的玩上半天。
说实话这样的场面到处都是,更本不值得记下来,菜市场们口卖鱼的孩子天天在垃圾堆里面玩,大人有何尝能管。也许是生活逼迫着他们没有能力去管。
但在我离开店去取车的时候的那一幕我真的一直还记得,喝剩下的KFC的可乐杯,被我扔在门口,回来的时候有其中一个小孩拿起杯子津津有味的吸着里面残存的冰块。也许谁也没有看见这一幕。全神贯注的妻子和老板娘更不会看见。但对我来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刺激、也许只是那一刹那短暂的同情和怜悯。
妻子拿着一大堆资料,从店内出来径直上了车,车速带快了一边的路景,也带走了刚才的一幕。
2010年2月7日午时,上海的某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