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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29 14: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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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你用流年 乱我浮生
再见丁一的情景是我其实想过好多遍,可惜还是始料未及——一个也在哈尔滨的同学听说他要来,坚持要赶来见一面请他吃饭……我记得以前跟她交情都没这么好吧?
一脸郁卒地给丁一打电话,丁一笑得没心没肺:“她想请就让她请嘛,白让你蹭饭还不好?”
我满心郁闷,不是蹭饭的问题好吗?我只想见你,只有我,和你。
“……吃完了把她打发走咱续摊。”飘过来的后半句话让我的心情瞬间飞扬,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默契和窃喜。
就在我住的小区对面楼下吃的晚饭。火锅,啤酒,久违的同学的寒暄,他们两个谈得热络,我心不在焉,默默打量丁一。两年未见,丁一的瘦了很多,整个人带着一种岁月洗练的沉稳。我呢?当年那个假小子一样的我如今长发已经过肩。两年的时光,我们都改变了很多吧?怔忡间正对上丁一的视线。他忽然展颜一笑,子夜的眼,乌木的发,眉目一如从前,依稀间还是那个熟悉的少年。那一瞬过去的一切穿过时光呼啸而来,仿佛两年的时间不曾存在过,如同昨天还在一起。我不由也是一笑,心里万千思绪翻滚,个中滋味竟是难以言说。
吃过饭,将同学送上出租车,一时间剩下我们两个,我紧张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想了想只问了一句:“咱们现在去哪?先……给你找住的地方吧?”
丁一挑了挑眉:“不急,先带我在你这转转。”
我应了一声,带着他往我住的楼下走去,我记得那边有很多烧烤的小摊。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我曾在心里演练了太多遍见到他要说些什么,而等到他真的站在我面前,反而什么都说不出了。奇怪的是他也没有说话,然而这沉默并不尴尬,有种细碎地喜悦和安宁渐渐浮上来,只觉得就这样一直走也不错。
等绿灯过马路的时候我转过头去看他,瘦削的侧脸棱角分明,少了几分孩子气,却是越发的俊朗。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说:“你瘦了好多。”
他回过头来看我,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按在他肋下:“是啊,瘦了将近30斤,你摸摸,肋骨都一条一条的。”
我倒抽一口凉气,脑子乱成一片,这厮……定了定神,强自镇定抽回手,尴尬地笑了一下:“哈~是啊是啊……那个,你今天晚上住哪啊?”
他的眼睛若有若无地瞄了一下我抽回去的手,依旧笑着说:“没想好呐,这附近有什么地方能住?”
……我还真不太清楚。说起来因为我这死宅的性格,下了班通常都直奔租住的房子,大半年了连这附近有什么都不清楚,真够丢人的。眼角瞥见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不知道……要不,你去我那对付一晚?”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暗骂自己你是白痴阿?!邀请一个男生去你住的地方过夜,你猜他会怎么想?
其实想过让他来我这住,反正我自己是一向对宾馆没好感,他只呆一晚,我那里有地方可以住……只是想着他应该不会答应,毕竟孤男寡女,怎么都透着暧昧,加之我自己清楚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不由先心虚了三分,这个念头一闪就先被自己掐灭了。但是依然换好了干净的床单枕套,又找了一套被子出来铺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这厢懊恼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下好了,冒冒失失的,赶快想想等下他拒绝之后怎么能圆回来……却听到丁一说:“也好啊,不过你不怕引狼入室吗?”
他这是同意了?我脑子瞬间又短路了,顺口嘟囔了一句“哈,就你?”心里琢磨还不定谁是狼呢……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笑眯眯地不说话。
随便找了个烧烤摊,要了几瓶啤酒边喝边聊。话说这小子果然长进了,我酒量不错,大学时他从不肯跟我喝酒的,现在嘛……三瓶啤酒下去还面不改色的。既然如此,那就敞开了喝!
敞开了喝的后果就是,我是被他背回去的。。好在我还尚存一丝理智,找得到家。他半拖半抱地带我上楼,我靠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干净的味道,心满意足地笑。
好不容易回到家,丁一把我放到床上,又投了毛巾来给我擦脸。安顿好后他坐在床头,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过了一会,低声说:“我……去隔壁睡了啊?”
我醉得昏昏沉沉,拽着他的袖子不松手。他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喃喃地说:“你明天醒来发现床上多了个人会不会吓坏……”
我闭着眼睛说:“当然不会,我知道是你啊。”
丁一什么也没说,起身脱掉外套在我旁边躺了下来,伸手把我揽进怀里。我自动自发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就这样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下子醒了。头晕得厉害,耳边是他均匀的呼吸,让我一时分不清这是不是在梦里。我伸手抚上他的脸,硬硬的细小胡茬划过手心,痒痒的,那压在心里许久的秘密就那样轻易地说了出来。我絮絮叨叨地讲,不知道是说给他还是自己听。讲第一次见面,讲最初的心动,讲一点一滴的喜欢,讲是怎样变成最好的朋友,讲这两年间那几次无比清晰地梦到他的眉眼……讲毕业后天各一方以为此生难再见,所以这份心动我决心埋在心底带进棺材,永远也不告诉他,以后回想起来将是一段多么美的回忆……最后,我一声声唤他名字,那两个字千回百转……冷不防他的唇覆上我的,我惊讶不已,刚要说话他抢先开口:“嘘,别说话……”我的叹息被他堵在喉间,闭上眼任他在我的唇上细细辗转。
这个吻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我的头晕得更厉害了。过了一会丁一放开我,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接着说,我听着呢。”他的手沿着衣服探了进去,轻轻揽着我的腰,带起一溜酥麻。
我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他捏捏我的脸低低的笑:“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现在也比你好不了多少,把你灌醉还真难啊。”
这厮……细密的吻又落下来,纠纠缠缠。于是就这样,他一直抱着我,在喃喃细语和缠绵的吻中,夜那么短,天似乎转眼就亮了。只记得最后我搂着他的脖子说我要考研,你帮我。他答好,温暖坚定的声音让我无比心安。
这一夜,很久很久之后回忆起来,依然是无与伦比的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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