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表于 2007-3-10 09:04:2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没有任何家具用品,并不是放在东京没搬来,而是从开始最初就没有那样那样的物品。我们当时很贫困,除了旧桌子和座垫外,狭长的筒子楼房间内空荡荡的。
下鸭区和胡同里的人都和我们素不相识。只有隔壁的年轻的主妇亲切地跟我们打招呼。据说她丈夫在市政府上班,所以每天早出晚归。虽然家境看上去并不富裕,但年轻主妇看上去却很快活。送丈夫去上班后就开始扫除,仔细地擦拭已经略显陈旧的窗格。夏天和冬天总是穿和服,夏天时喜欢在稍微泛白的简易和服上上厚厚的浆,线条很显眼。这一点的确体现了京都女子惯有的风情。
我为给沟口健二郎导演写了好几个剧本,但最终都没有被采用。外面经常能听到为士兵们送行的歌声,还能见到迎接战死士兵遗骸的队列。我和妻子隐身在家中,默默地听着那送行的歌声、那队列的沉默。我们在这动荡的岁月里,只能互相紧紧拥抱,别无办法。
妻子突然吐血是在一年后的初夏。在那个时代,患了结核人就只能等待死神的降临。妻子不断瘦弱下去,在八月的早晨离开了我。
只有邻家的年轻主妇一个人,抽泣着贴近我死去妻子的脸颊,弯下瘦小的身体,为她失声痛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