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羽先生是昨日正式被野田内阁免去大使职务的,因此他的大使荣誉还充满余热。
丹羽先生在午餐会上作了一个发言。其中表示,去年发生的福岛第一核电站的核泄漏问题,让大家记住了一个词,叫“临界点”。如何控制这一个“临界点”,不让它引发灾难,是至关重要的事。所以,中日两国政府在尖阁列岛(钓鱼岛)问题上,最需要做的事,是如何控制这个问题不超越两国关系的“临界点”,而这个“临界点”,就是双方出动军队。如果两国出动军队的话,那就变得没有退路了。为此,丹羽先生认为,要解决好尖阁列岛问题,改善两国关系,必须做到三点:第一,停止“尖阁列岛属于我”的这一种是黑或是白的争论;第二,承认尖阁列岛主权存在争议;第三,两国政府就如何解决尖阁列岛和改善日中关系问题展开谈判。丹羽大使,他在离任前拜会了中国高层,因此乐观感觉,也许明年中国“两会”之后,两国关系会有温暖的春风吹来。
在日本人眼里,丹羽大使已是“过去之人”,说什么都可以。
现在我们来说说新大使。
日本政府已经任命内阁官房副长官助理木寺昌人出任新的驻中国大使。今天看到木寺先生这一副苦伤的神情,好为他捏一把汗。
日本外务大臣玄叶光一郎赶来为木寺大使送行,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在困难的时刻去北京赴任,我只能期待你拥有的人间之力。”日中协会会长野田毅代表7个日中友好团体,也说了一句话:本来我应该说 “祝贺你荣任大使”,但是我还是想说“有劳你辛苦了”。
送别会开得有点泪汪汪。
木寺大使今年59岁,东京出生。他说他的外公曾经在中国的大连工作,母亲就出生在大连。因为外公一直对孙中山先生怀有敬意,因此在他出生时,给他取名为“昌人”,因为出生的那一天,刚好是10月10日辛亥革命武昌起义的纪念日。
1976年,木寺大使从东京大学法学部后直接考入了外务省。他精通法语,在法国担任公使期间,曾经担任过日本天皇的翻译。木寺是一位协调型官员,先后担任过外务省经济协力局局长中东非洲局审议官,也担任过外务省官房长(相当于外交部办公厅主任)。今年9月,被任命为内阁官房副长官助理,负责首相官邸的外交事务。
日本政府迄今为止任命的驻华大使,大多是外务省“中国班”的人士。“中国班”外交官都是学中文出身,而且多次在中国使馆工作,属于“中国通”(其实,民间人士出身的丹羽大使,更是“中国通”)。但是,木寺先生学法语出身,属于“法语班”外交官,除了“你好”、“谢谢”之外,记不得第三句中文。
那么,木寺先生为什么会被选中出任驻华大使呢?基本原因有两个:一是日本政府9月份任命的驻华新大使西宫伸一先生,居然在离家上班的路上急病去世。西宫还是木寺的大学同学,两人一起进的外务省。二是外务省在重新筛选大使人选时,发现木寺曾经担任过2年半的中国课首席事务官。
木寺大使今日在送别会上说,当玄叶外务大臣把我叫到办公室,告诉我“你去中国”时,我惊呆了。
好些日本人担心,丹羽先生对中国太了解,所以观点会“亲中”。木寺先生对中国一点也不了解,会不会闹出什么洋相?
木寺大使坦承自己这些天做了两门功课:
第一门功课,是一一拜会了所有健在的前驻华大使,向他们讨教经验。木寺大使说,我从他们身上听到的一句重要的话,就是外交不是魔术,不可能产生奇迹,持续性十分重要。尤其是丹羽大使给予我的榜样力量很大,要多走一些中国的地方,多与中国民众交流。中日两国是相互搬不了家的邻居,“友好”是唯一的选择。
第二门功课,是与中国驻日大使程永华先生交流。木寺大使说,1992年,我刚好担任外务省中国课首席事务官,那一年是日中恢复邦交正常化20周年。为了准备各种纪念活动,筹备天皇皇后陛下的首次访华,我忙的不可开交。就在那时,相遇了在中国驻日本大使馆担任秘书官的程永华先生。没有想到,20年之后的今天,在日中邦交正常化40周年之际,程永华先生是中国驻日大使,而我也被任命为日本驻华大使,这一切真的没有想到,只能说是一份缘。
送别会上,记者问木寺大使:“你到北京后立即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事?”他回答说:“马上改善两国关系”。
看来,我们应该充满期待,期待温暖春风的早一天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