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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女好像觉得很热。我用手指咚咚地敲了敲鼓,小鸟飞走了。
“啊,真想喝水。”
“我去找找看吧。”
可是,没过多久舞女就从发黄的杂树林间空着手回来了。
“你在大岛的时候做些什么?”
于是舞女突兀地提起了两三个女人的名字,开始说一些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她说的好
像不是大岛,而是甲府的事情。好像是她读了两年的普通小学的朋友们的事。她漫无边际地
想起什么就说什么。
大约等了十分钟,三个年轻人爬到了山顶。妈妈又过了十分钟才到。
下山时,我和荣吉特意落在后面,慢慢地一边聊天,一边动身。走了两百多米,舞女从
下面跑了上来。
“下面有泉水。请赶快来,大家都没喝,正等着你们呢。”
一听说有泉水,我就跑了下去。清澈的泉水从树荫下的岩石间喷涌而出。女人们都在泉
水的周围站着。
“来,请您先喝吧。我怕手伸进去会把水搅浑,在女人后面喝也不干净。”妈妈说道。
我用双手捧起这清冽的水来喝。女人们不愿意就这么离开。她们拧干手巾擦了擦汗水。
下了山,来到下田的街道上,望见好多处烧炭的烟雾。我们在路旁的木料上坐下来休息。
舞女蹲在路边,用桃红色的梳子梳理着小狗的长毛。
“你会把梳齿弄断的!”妈妈责备道。
“没关系。在下田买一把新的。”
还在汤野的时候,我就打算问舞女要这把插在她额发上的梳子,所以我觉得用它来梳理
狗毛可不成。
我和荣吉看见马路对面堆着很多捆的矮竹,便说着“做手杖正合适”,抢先一步站起身来。
舞女跑着追上来,拿起一根比自己还长的粗竹子。
“你干什么?”荣吉这么一问,她有点张皇失措,把竹子递到我面前。
“给你做手杖。我挑了一根最粗的。”
“不行啊。拿了粗的,人家马上就知道是偷的,被发现了可不好。放回去!”
舞女回到堆放竹子的地方,又跑了过来。这回她给了我一根中指粗细的竹子。然后,她
在田埂上像脊背给撞了一下似的打了个趔趄,气喘吁吁地等着其他女人。
我和荣吉一直走在前面十多米远的地方。
“只要把那颗牙齿拔掉,装上金牙,不就行了嘛。”舞女的声音突然送进了我的耳朵。